翌日,朱景洪起了个大早,便去了王府小校场,领着一帮侍卫打马球。
马球赛场,声音极大,闹得王府内也不安宁。
但他没打一会儿,邓安就来报说,后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汤坚来拜。
要说传承久远,这个汤坚的汤家才是厉害,其祖上便是随太祖起兵定国的汤和,汤家传承直今当真可谓与国同戚。
只不过,依着世祖定下的降等袭爵,汤家如今也被降到了伯爵。
但在当下,已无实封的国公,侯爵最高的时代,伯爵的含金量可谓极高。
可反过来的是,汤坚爵位高还是都督佥事,如石家、柳家、侯家这些爵位较低者,如今却有都督这等最高级别武将。
这也体现了某种意义上的制衡,爵位高的上限就低,爵位低的上限高就能提爵,在高级勋贵中实现轮流“坐庄”,而皇权稳如泰山的格局。
“请他进来!”朱景洪应了一句。
没一会儿,一个约莫五十左右,身着灰色便袍的老者,在邓安引导下出现来到了校场。
此刻马球比赛还在继续,两队人你追我赶,赛场之上好不热闹。
汤坚鬓间虽见白发,但其精神头非常之好,那股锐气或可令他再进一步。
“汤坚将军,您请坐!”邓安命人端来了凳子。
“不必了……我站着看,也可活动活动!”汤坚婉拒。
汤坚为人非常谨慎,很清楚此刻朱景洪打马球,还没他坐着看的资格。
大概等了几分钟,朱景洪也没在拿谱儿,便命侍卫们继续而他则退出。
邓安连忙带领宦官,拿着毛巾和茶水上来,但朱景洪就只接了毛巾。
一边擦着额上汗珠,朱景洪一边说道:“汤将军,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回禀殿下,明日将赴湖北平叛,圣上提点臣说,若有不明之事……可向殿下讨教!”
汤坚确实能抓准重点,这句话便让朱景洪安心了。
“湖南之事,错综复杂,臣怕处置有失,特来向殿下讨教,还望殿下不吝赐教!”
“你是军中宿将,老马识途……何须向我讨教!”
绕过汤坚,朱景洪坐到了椅子上,看着远处骑马纵横的赛场,说道:“我爹他随口说一句,你还当真了!”
“在殿下面前,臣那算什么宿将,不过是蹉跎几十年而已!”
“你看看……一句实话没有,可见你确是个老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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