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可不是高兴的时候。”我看到他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泼了一盆冷水。
“快点叫醒其他水手,修补船只,不然就快沉了。”
这时,马席夫才完全清醒过来,连忙站起身子,张开双脚在船板上跺了几下,经验比我丰富上无数倍的马席夫立刻便了解到了我们现在的处境,脸色不由变了变。
“没关系,修补还来得及。”
他这样说道,离库拉斯特海港的中途站还有几天的航程,如果现在船就沉了,那所有的人都得喂鱼。
在我们两个合力下,水手们一个个被叫醒,实在叫不醒的,一泼冰水洒下去,想不醒也难,在了解情况以后,这些水手还没来得及发泄劫后余生的喜悦,便又立刻到船里面开始修补起来,有些水性好的水手甚至跳到海里面,沉到船底下进行作业。
还有一些水手则是到另外两艘船上叫醒其他水手——马席夫的船队只一共有三艘船,我所在的为三桅主船,其他两艘要小一些,在刚刚的暴风雨的时候,另外两艘船的水手很机灵,在我竖起冰浪以后便躲到了主船后面,因此得以幸免一难。
纵使如此,在将船彻底修补好以后,随后统计出来的损失报告中,马席夫还是哭着跪了下去,喃喃的向大海祷告着,祝愿那些死去的兄弟安息——主船由于我的帮助,所以没有出现伤亡,但是其他两艘副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里面的253名水手中,就有四分之一——足足52名水手永远的消失在暴风雨之中,这些人已经跟随马席夫走南闯北了好些年,可以说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怎么叫马席夫不伤心啊。
在水手们的修补下,三艘打满“补丁”的破烂船只,摇摇晃晃的朝前方航行,由于所有的桅杆都在暴风雨中折断了,再也无法扬帆前行,所以航行的速度比以前慢了许多,两三天的路程现在大概要走上一个星期才能到达,如果说一天前的船队还是朝气蓬勃、志得意满的青年,那么此刻,这三艘在夕阳下排成品字形,像蜗牛一般缓慢挪动着的货船,便已经成了为了躲避灾荒而颠沛流离的饥饿老人。
幸运的是,大海并未再给风烛残年的船队给予任何考验,六天以后,我们终于顺利抵达了库拉斯特海港的最后一个中途岛,小岛码头上的水手们看着三艘破破烂烂的货船出现在视野之中,都不由纷纷驻足围观,待我们的船只抵达码头后,立刻便有一些经验丰富的水手上来,帮我们转移船上的伤员,那些虚弱无力的水手也被细心照顾着——这是水手们的潜规则,谁也不知道在未知的大海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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