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梗,不让你好过。”
雪明若有所思,却开始为难。因为看得见的敌人好对付,看不见的敌人才最难办。
像这座教室,要不是画幅上写了[范佩西]的姓氏,他才想起四十八区的执政官也姓范佩西,这个家族在深渊铁道根深蒂固,死了几百年的老鬼也可能是通风报信的哨兵。
“别那么紧张。”伍德老师戴上手套,笑着拍了拍雪明的肩,“半年之后就是校庆,学院杯又叫贤者之杯——各个分院要进行魔术竞技,使用灵能决斗,在骑士比武这件事上,我相信你的能力。”
雪明捂着额头,有些恍忽。
“我来加拉哈德,只觉得奇怪,真的很奇怪。”
伍德:“何出此言?”
雪明:“在列车上就有学生和我说,要我与他缔结友谊——用一块手表。”
伍德:“......”
雪明感叹着。
“我看不懂,听不明白,想了很久很久都想不通,仿佛友谊不是友谊,只是嘴巴说出轻飘飘的一句话,吐出来的几个词,这些小朋友真的明白友谊是什么吗?”
“今天听伍德老师说起西蒙斯主任的事情,那爱情和婚姻,也不是爱情和婚姻了,都变成一笔账目——我记得这座学校是从十三岁起,到二十一岁毕业为止,让孩子们学习成长,结伴旅行的游乐园。”
“这些天里我去看了宿舍,去吃过食堂,去娱乐室找人下象棋,流星也喜欢抓陌生人打游戏,一切都很好。”
“只是回到课业里,回到这个小社会来,总觉得丹尼尔和凯希活得好累。”
“他们要小心翼翼的和我讲话,但凡有任何争学分的机会都不会放过,总会来找我说起家族的事,别人做到九十分能得到夸奖,他们做到九十分却担心被人超过,被父母呵斥。”
“我听我管家的侍者讲——狮子的孩子和羚羊的孩子,能到同一所学校来念书,一起学习生存技能,对羚羊来说本就是一种恩典。”
“我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出来。像是一拳挥到空处,明明没有任何声响,却可以听见雷声。”
伍德·普拉克听见雪明说起这些事,立刻应道。
“你今年二十四岁了?”
雪明:“没错,和年龄有关系吗?”
伍德:“有一点,但不多。人长大就会胡思乱想。你总是忧心忡忡,做事要未雨绸缪,马上要结婚了吧?”
雪明:“我不该想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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