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如玉少年,也不由觉得好笑,无奈道:“罢了,就赐你两坛子琼浆醉,回去好好跟你府上的人过个年。”
少年听了马上从座上蹦起来,连忙谢旨,喊了两个人搬酒去了。
走至殿门,又似乎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向前两步,故作正经地一揖,“臣弟先行告退了。”便又两步并作一步奔跳着走了,全无一点王爷的样子。
燕帝身后的赵敬见了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瞥见燕帝后又连忙捂嘴沉默。
燕帝笑道:“你笑什么?”
“奴才只是觉得瑞王殿下好生天真有趣,像个孩子。”赵敬实话实说。
燕帝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冷冷道:“天真?若是他这个年纪都能把你骗到,那你才叫天真呐。”
沉默片刻后又意味深长道:“瑞王这个人啊——其心可诛。”最后几个字极其淡漠,没有丝毫情绪。
赵敬对这转变不由觉得心惊,身子一颤,把头低下,不再说话。
燕帝又看了几本奏折,只觉得眼里酸涩难耐,便撂了笔,让宫人将纸墨撤了下去。
“几时了?”燕帝问道。
“回陛下,已过亥时四刻了。”赵敬道。
燕帝又问:“浮月宫的东西送去了吗?”
“宴席一散奴才便差人送去了,只怕比四殿下还先到呢。”
“嗯,”燕帝点点头,“准备一下过去吧。”
赵敬疑惑地抬起头,“陛下,夜已深,风雪重,四殿下大约也已歇下了。”
燕帝淡淡一笑道:“无妨,只去看看。”赵敬也不好再多言,便服侍燕帝卸下冕冠,换上常服。也不乘轿辇,拥了鹤氅,只让赵敬一人撑伞在侧。
宫道上被铺上了一层白色,耳边陆陆续续地传来焰火射出和烟花绽放的声音。一颗光亮迅速升上夜空,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在被染得微微泛红的上空绽开如同流火般坠落,华丽而绚烂。硝火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让人觉得周遭景物都有些不真实。
慕容瑾站在外院的檐下,看着一群宫人在院子里嬉戏打闹。
今年浮月宫的东西件件都送来得迟,慕容瑾退席后慢慢踱步回到宫中时,正看到一群宫娥內侍围着一堆赏赐和几箱烟花不知怎样办,又叫东显把赏赐分类归好。
一只漂亮精致的鲤鱼灯在一堆锦盒中格外显眼,慕容瑾拎起来细细打量一番,还真和以往的那些鲤鱼灯有八九分相像,不由心中一暖。
“将这灯点了挂在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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