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那样的人,”宋文禹十分笃定地回道,没有在怀仁面前多言,“时辰不早了,回去吧。”
说着,他便将车帘放下,兀自琢磨着今日萧湛的异常。
……
与此同时,大慈悲寺。
萧烁一身灰纱长衣坐在禅房之中,一头长发未再一丝不苟地束起,而是抓了一把头发挽成发髻,用一根玉簪固定。他端坐在佛像前,心无旁骛地念着经。
直到把那正本波若波罗蜜心经念完了,才缓缓睁开眼睛。
“你真的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了吗?”朱良莘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却没有转过头去。
面前那一尊如来佛祖像,平静祥和,他盯着那一双慈眉善目的眼睛看了良久,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是的,这样过一辈子,甚好。母后若是心情难以平静,也可礼佛。”
说来讽刺,朱良莘的寝宫之中确实是有一个佛堂。多少阴谋算计,偏偏就是在那佛堂之中商量出来的。佛堂,不过是一个遮掩。而今亲耳听到萧烁如此规劝自己,只觉得这一切又是可笑又是荒唐。
“你以为你自请出家了他们就会放过你?”朱良莘咬牙切齿地说道,她快步上前,走到萧烁身边又猛地停下,“你还特意来到大慈悲寺来住着,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母后若是不想我在大慈悲寺住着,我也可以自请去杭州的灵隐寺,”萧烁说着,又再次将眼睛闭上。手中念珠缓缓转动,他又开始念起了《地藏经》,只为祈求阿荻和他那未出世的孩子,可以早登极乐。
“可以了,不要念了!”朱良莘忍无可忍之下,大吼了一声。这声音何其悲切绝望,让守在门外的容月身子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儿啊,我的儿。本宫知道你伤心难过,可是大孟氏已经香消玉殒,你这样作践自己只会亲者痛仇者快!本宫知道,你是在怨本宫,怨本宫不该动你心尖尖上的人。可是……你不应该恨本宫,你应该恨的是萧湛,是萧湛一步一步将我们逼到如此境地。若非有她,大孟氏又怎么会……”
“母后,事到如今,为何你还是如此执迷不悟?”萧烁张开眼来,终于看向了朱良莘。只是他的目光,让朱良莘整个都愣在了那儿。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有一种错觉——面前这个男人,并非她的儿子,只不过与她的儿子长得相似罢了,“母后,大势已去,你又何必执着。前世种种,我都已经忘了。”
“忘了?”朱良莘下意识地呢喃着这两个字,忽然她冷笑出声,“看样子,你是铁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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