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萧悟生眸子冷冽地盯着半开着的房门道:“传杏林苑魏院正。”
“是。”王侍人向他行了个礼,便走出去传信去了。萧悟生双手撑着床榻,紧紧咬着牙关,心有执念,便容不得自己的身子在这个节骨眼上有半分差池。
“阿诺,父皇还没有与你相见,又怎么可以变成这般模样……”
他心中这般想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刚才那一通发火,已经消耗了他不少体力。在召见魏院正之前,他需要闭目养神,将那些气力补充回来。
……
彼时,在不羁山上。
白衣少年在雪中疯狂练剑,剑气凌人,不知砍断了多少树枝。最后那一招,更是有开天辟地之势。
阿金在一旁静静瞧着,待到阿银收了招式,才撑着伞走到他身边。
“阿姐。”阿银回头看到阿金,有些意外,“阿姐,外头冷。”
“我当然知道外头冷,若不是为了寻你,我又如何会从暖和的屋子里出来,”阿金白眼一翻,一边絮絮叨叨,一边牵起阿银冰凉的手就往廊下去,“你这几日好好歇息一下吧,阿松与我哭诉了好久,说你光在藏书阁这边练剑,毁了他不少花草树木。你便行行好,看在他照顾这一山的花草树木也不容易的份上,饶了他的这些心头好吧。”
阿银听了阿金的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散落一地的狼藉,他的冰冷漠然的脸上露出几分愧疚的神色,“我去向阿松道歉。”
“可别了。你提着碎星去道歉,是想要吓唬谁?”阿金看了一眼未曾收回鞘中的长剑,寒光四溢的剑身,是有几分瘆人,“把兵器收起来吧,我们到茶室里去坐坐。”
“嗯。”阿银点了点头,一声嗡鸣,碎星瞬间被收入鞘中。
茶室里炉火烧得正旺,一推开门,扑面而来的热气让阿银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他微微皱眉,似有心事地坐到阿金对面,便一直盯着她瞧。
阿金舀了一碗茶汤放到阿银面前,见他如此严肃地瞧着自己便笑开了,“怎么了?为何这么盯着我瞧。”
“阿姐你……似乎比以前更怕冷了。可是因为你的伤势。”阿银问得诚恳,一双黑眸里星光点点,看得阿金心里一阵发虚。
“阿姐没事。义父和师傅已经带着师姐去药王谷了。现下那闭关之所正好留给我来疗伤。”阿金语气轻快地说着。放在桌子底下的双手,却不自觉地攥紧了些。
“哦。”阿银垂下眼,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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