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皇子来说,没有似是而非,不是自己人就是敌人。
母妃和她,这样权势隆重,既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便是要除去!
得她青眼的杜断先生,与外祖父有往来的陆龟印,最终都是指向她。
可笑的是,前一世,直到被投入诏狱,她还懵懵懂懂,觉得难以理解。
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呢?怀璧其罪而已。
姜家的首富,母妃的恩宠,乃至父皇的厚爱,这都是一步步推她进入诏狱的理由啊。
她就是一个怀揣着黄金的幼儿,空有财宝又没有任何自保之力。
这个道理,她前世已经用血淋淋的经历得出来了,如今再一次经凤句提醒,她还是……难受到不行。
这个世界上大概最让人难以接受的,就是深刻意识到自己的弱小了。
见到她脸色凝重,杜凤句反而笑了笑,语气有种举重若轻地的淡然:“殿下,你无须在意是谁设这个局,你只需……让他们不能如愿就可以了。”
在他看来,殿下在意背后设局的人是可以的,但为此而消沉,就不值得了。
最应该为此为此而消沉的,是背后设局的人才是。
鸡飞蛋打一场空,换作是他,也会为此消沉不振。
“殿下若想知道是谁,那可观察朝中近日谁最苦闷,其人必。
在此中。”
看着他的笑容,郑吉颤栗沉重的心,忽而安定了起来。
是啊,凤句说得没错,何必在意背后的人是谁,她只需要挫败他们的阴谋就可以了。
这些人一步步败,那就是弱小的她在一步步强大。
况且,她身边有母妃,有姜家,有长定公主府那么多人,还有……凤句。
假以时日,众喣漂山,便是皇太女,也无甚不可!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唇角微扬,身上那一股消沉之气,涣若冰消。
她笑了起来,随即道:“多谢杜先生提点解惑,本殿明白了。”
此时此刻,她仿佛回到了前一世,凤句也是这样提点着她、教导着她,让她一点点明悟,让她一步步强大。
即使重活一世,她还是重复经历了这样的时刻,何其有幸!
见此,杜凤句也笑了起来,心情也好似棉絮飘啊飘。
现在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晚上的求见、此刻的提点,其实已经完全超出了杜断先生会做的范围。
唯一隐匿在暗处的韦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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