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两颗硕大的泪珠无可奈何地从眼角滴落下来。
李氏给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劝慰说:“夫君,你想开些。”
卢行瑫一脸的痛苦,一脸的愁云:“夫人,复职无望,返乡无时,我能想得开吗?”
李氏说:“不当官就不当呗。当官有什么好?天威难测,时势难料,整天提心吊胆的,一不小心,乌纱帽就丢了。”
卢行瑫说:“可是,我十年寒窗苦读,满腹经纶文章,不做官怎么施展平生抱负?大丈夫生于斯世,理当治国平天下,万古流芳,永载史册。再说,我这样被罢官流放,使卢家列祖列宗蒙羞,若不能东山再起,重振家门,我死不瞑目啊!”卢行瑫剧烈地咳嗽起来,身子抖个不停,喘不上气来。
李氏边给他捶背,边悲伤地呼喊:“老爷……老爷……”
卢行瑫总算将一口带血的浓痰吐了出来。喘息着说道:“老爷?我卢行瑫是谁家的老爷?平头百姓一个,只能喊人家大老爷!”
卢行瑫时而狂笑,时而痛哭,如疯如癫,折腾了半晌,才昏睡过去。
院子里,熬药的小惠能似乎陷入了某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索中,脸上的表情极为茫然。
他手中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却并没有扇到炉子的进风口上。
李氏在室内喊道:“能儿,药熬好了吗?”
而小惠能却浑然不觉,苦思冥想如故。
李氏又叫了两声,仍不见答应,便从室内走出来。
她见小惠能正在发呆,便用木棍轻轻敲了他一下。
小惠能一惊,大梦方觉,愣愣怔怔地问:“什么事,阿娘?”
李氏没好气地说:“什么事!你说什么事?让你熬药,你的魂跑哪里去了?”
小惠能这才发现,炉火快熄灭了。
小惠能忙往泥炉里添了几根木柴,一边扇风一边问:“娘,爹的那件官服,为啥一直保存到现在呢?”
李氏说:“你爹一直幻想着能官复原职,穿上它回范阳。所以,宝贝似的护着,家里几天没米下锅,他也不让去当。”
小惠能关切地问:“现在咱们将它当了,以后还能要回来吗?”
李氏长长叹了一口气:“唉!要回来干什么?你爹他是做梦哩!一旦被罢官流放,哪有复职的可能!这不,信来了,朝廷说了,削职为民,永不续用。”
惠能歪着头问:“爹就为这吐了血,气得害了病?”
李氏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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