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油匠来动手解决。
油坊从夏初开工,榨过花生油榨菜油,榨过菜油榨桐油,榨过桐油接着又榨乌桕籽油……
当时,尤其是乌桕籽,全是从城里的土产公司运来的,属于代加工的公家货物,村里每年一般要顺水运来一二十木船的。当货物运到码头后,装乌桕籽的麻袋和预备盛乌桕油的铁桶,全部放在油坊的内外,堆成像几座小山一般。
狗仔五六岁时喜欢爬到油坊里的麻袋堆上去玩耍,对油坊里的情况很熟悉。
榨油乃是一种又热又脏又累的苦活计,通常从夏初榨到秋末,需要榨上大半年才能完工。
工作起来,榨油匠们只穿一条裤衩,女人们知道油匠有这种不文雅的习惯,自然不能轻易跑进厂里来。
当时,惠能不知道油匠有这种不文雅的习惯,出于好意,建议叫上水莲、李小兰前来炸鱼,刚到油坊,就看见挺尴尬的一幕。
而狗仔明明知道又不说出来,难怪当时他在偷笑。
油坊周围有几分地,是石伯家的自留地,用来栽种瓜菜。
石伯扫地,常把尘土和撒落的脏箍粉扫到铲里,倒进地里去充当肥料,因此,他的瓜菜就长得特别茂盛。
夏天和秋天,南瓜、冬瓜、苦瓜、丝瓜与扁豆的藤蔓爬在沟坎上、石墙上以及屋檐上,给油坊的边上像是围了一面绿篱或绿墙,并且各种颜色的花朵开得遍地都是,瓜果也挂得到处都是,让人分不清这里是一块菜园,还是一片花园。
嫩南瓜和冬瓜可以就地在河滩上切成瓜片,豇豆借用油坊里的蒸箍粉的锅灶,只需在开水里焯过一番,捞起来再把它扔在河边的鹅卵石上晒干。
等到当天下午或是第二天下午,就由石伯的媳妇李彩霞背着背篓走到河滩上来,收回家去存放好。
或是做成各种罐装菜,留到冬天以便要么自家食用,要么就趁拿到圩市卖了换钱花。
老南瓜挑回去存放在屋阵上,等到青黄不接的岁月,用它来充饥。
狗仔、丁一广他们经常到河边来,秋天南瓜长得如斗笠般大小,他们回家乐意顺便给石伯扛上一个大南瓜送回去。
当扛上南瓜游过河时,狗仔喜欢把南瓜骑在胯下,用它当成皮球游过河。
狗仔的爷爷石南山与石伯是同堂兄弟,狗仔的父亲石雄威、母亲王彩玲养有一大帮孩子,狗仔排行老九。
有一年,狗仔家人口多,日子很难熬下去,全靠石伯送给狗仔家里两挑老南瓜去吃,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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