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叶维翰停步,苏子籍上前敲门,借等待的时间来观察。
“曾凌初曾秀才?”
曾凌初之父,当过同知,此宅朱门高墙,不算寒酸,但没有门人,灯笼有些旧了,台阶前的雪还没扫尽,不像是同知之家的气象。
开门的是一个少妇,风韵犹存,只是面有倦色,开门时,苏子籍见到她手指干裂,不由想起叶不悔的小手也有冻疮。
古代现实生活,没有穿越小说里的才子佳人的美好,美人也要操劳,书生也会收小老婆,家境不好时雇不起长工,主母也要做些活计。
不过这时代的人习以为常,叶维翰态度放得很低:“曾夫人安好,在下前来取稿。”
“请进,外子在书房。”曾夫人移步入内。
两人跟着进去,里面是一个中年文士在喝茶,见了来人,就起身:“叶兄,请坐,你要的稿子已经写完了。”
说话声音不高,显得安详,只是中气有点不足,还微微带着喘,脸上带着倦容,苏子籍对这种疲惫很熟悉,熬夜的气色,瞥了眼稿子,毛笔写的,一张写满也没多少字,看起来很多一叠,未必有一万字。
叶维翰笑着:“曾大家,辛苦了,我当拜读。”
说着,抽出一篇,快速阅完,就忍不住拍案:“奇哉,不愧是曾大家。”
曾凌初笑了笑,没有更多的反应。
叶维翰沉吟,计算一下,说:“交给我,我店给三成版税,如何?”
“也行!”
曾凌初态度仍是淡淡,但也没反对,点头答应了。
苏子籍没有说话,这时就上前接过稿,叶维翰就笑着给了,随手指着:“这是我的侄子苏子籍,说不定你也听说过,苏家的儿子,现在要赶童子试,您可以给担保一下。”
“哦?”
曾凌初清癯的脸上带着倦容,漫不经心看了苏子籍一眼,轻咳一声,点了点首,算是允了。
县试不但五人互相保结,且至少有一个廪生的保结,这事曾凌初办多了,再说苏子籍他的确听闻过,当下就挥笔书了一张保结。
“你费心了。”叶维翰怀里取出一块碎银,虽用夹剪剪过,但底白细深,九八色纹银——这是规矩。
话说县中廪生不过二十人,而考试的人有一二百,单是此项,每个廪生都能平均收入十两银子。
苏子籍伸手入怀的手止住了,抬眼看了看叶维翰,叶家已经很困难了,但还是把保结银默默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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