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魏广德在值房处理了几分奏疏,芦布就进到房里,轻声在他耳边说道:「老爷,张阁老回来了。」
芦布在私下里,可不会称呼张居正首辅大人,自己伺候的可是次辅大人,喊张居正首辅多少会让魏广德感觉不爽。
所以,他都是以张阁老来称呼张居正。
对此,魏广德也没有说什么。
这就是底层官吏的政治智慧,知道说什么话自己的上司爱听。
「你看他回来表情如何?」
魏广德放下手里奏疏,看似随意的问道。
「看不出来,和平时一般无二。」
芦布急忙说道。
其实,魏广德的心思他这会儿多少能猜出一些。
不过知道归知道,却不能表现出来,表现太过就遭人忌了。
他没事儿也看《三国》话本,自然也知道「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典故。
杨修自以为聪明,才华横溢已经装不下了,殊不知表现太过终于引来杀身之祸。
所以,他就老老实实回答魏广德的问题就好了,别的话一个字儿都不会从他嘴里蹦出来。
「好。」
魏广德只说了一个字,随即起身,出了值房就往张居正值房走去。
见到张居正,果然见他表情无喜无悲。
好吧,阁臣做了七、八年,张居正养气的功夫是练出来了,魏广德是丝毫看不出他在宫里的遭遇。
张居正不会主动提起,魏广德也不便主动问出,见面寒暄后,他就把天津见闻一一如实禀报。
在魏广德看来,上官只有真正熟悉下面的情况,在朝中做决策的时候才不会犯错。
若是说事情添油加醋,往往就会受到影响,做出错误决策。
即便他如今和张居正貌合神离,但涉及朝廷的事儿,他还是不会打马虎眼的。
辽东之事,说到底是兵事,好坏他都跑不掉。
「如此甚好。」
魏广德听了魏广德的叙述很是满意,主要还是这次海运漕粮没有损失,二十万石
漕粮交到天津,还有三十万石漕粮则直接运往盖州。
五十万石漕粮,接近年度漕粮运量的八分之一了。
虽然黄河凌汛已过,已经有漕船抵达通州交粮。
还是那话,漕粮能安全运到通州仓,内阁的担子就卸下一半。
手里有粮心头不慌,其实大明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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