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灶房喝粥。”
钱宝山叹气,“我们还没开工,恐怕没得吃。”
“有得吃!”曾老三激动道:“开工前一天晚上就能吃上糜子饭,往后只要上工就有三顿糜子饭吃。”
“可你刚才还说去喝粥。”
“我现在没上工啊。”曾老三说,“我上的是早班,三顿糜子饭已经吃过,我现在去喝的是另外的粥。”
钱宝山被他说晕了,“这里一天能吃几顿?”
“别的班我不知道,像我在白班,一天能吃四顿。”曾老三瞥见,煮粥的那间灶房外排队的人越来越多,加快语速说:“这里跟别处不同,吃得饱睡得暖,干活只要麻利,看守也不会动不动就打人,你快回去干活吧!”
一天吃四顿,还有这种好事?钱宝山还有不少话想问,曾老三却一溜烟跑了。
“你在干什么!”
钱宝山还没来得及嘀咕两句,就见旁边一条鞭子抽来,虽没有抽到他身上,但却已经把他吓得半死,肩膀上的扁担都没扛住,丢到了地上。
“兵爷饶命,饶命!”钱宝山跪在地上,摸出了袖口里藏着的一角银子,拿在手里举过头顶,“我见着同村的人,多说了两句话,还请兵爷饶命。”
看守瞧见他手上的银子,目光快速的朝四周打量,却在扫到最后一处时,惊悚的发现县官大人就在旁边看着。
看守举起鞭子就往钱宝山身上抽,“偷懒耍滑不算,还想贿赂看守,你叫什么名字!哪个村的!”
钱宝山猛然吃痛,手上的银子没拿住滚落到一旁。
钱宝山心中又惧又悔。
那脱了手的银子,简直是把他的心揪去了一角。
孟长青上前捡起那一角银子,放在手掌上吹了吹灰尘,看地上这人已经被鞭子结结实实抽了四下,才说:“好了,适当教训,知道痛就行。”
“是。”看守停下动作,拉起地上的人就要走。
“慢着,这人交给我,你先去做你的事。”
“是。”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钱宝山这才松开抱头的手,冲着他面前的孟长青连连磕头,“多谢大爷相救!多谢大爷!”
“你知道我是谁吗?”
孟长青没有穿官服,脸上又蒙着围巾,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小人不知道。”
孟长青把那一角银子还给了他,“我是北山县的县官,你当着我的面贿赂看守,看守能不打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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