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一歪身子,倒向一侧。
朱标说出了大仁爱的话,实际上是为格物学院提升地位来的,是为杂学异端正名来的。
大仁爱!
这是一股强风,衍圣公府若是敢逆风逆行,那这风可能要将房屋掀开。
孔希学苦涩不已,低头道:“殿下所言极是。”
朱标含笑:“仁爱,大仁爱,终究还是有些区别。朝廷关怀六千万子民,没有大仁爱之策是无法安邦定国的。依孤看,大仁爱之策,当广行于天下。”
孔希学不自然地呵呵两声,又回了句:“殿下所言极是。”
朱标背负双手,看着眼前的墓与碑,道:“若是施行大仁爱,这孔林——应该多加点树木,最好在一旁建造一些碑亭,叙说孔夫子的教导,并告诫后人,当行大仁爱,爱护万民,悲悯苍生。你认为如何?”
孔希学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再次说道:“殿下所言极是。”
就因为这三个“所言极是”,让衍圣公府成为了大仁爱之策的拥护者,孔希学不会想到,衍圣公府就这样被利用了……
祭拜结束。
返回衍圣公府,落座之后。
左右退去。
只留下了孔希学一人。
朱标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平静地问:“孤自正月中旬出京,至今已有两个月,因为在两淮耽误了点时间,所以来山东迟了些。”
孔希学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迫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确实,朱标在两淮耽误了行程,那是因为他在两淮忙着杀人。
最初是在一个小盐场杀了三个人,后来跑到盐运使司,杀了七个人,再之后,到了淮安府又弄死两个……
虽说朱标不像顾正臣那种屠夫,一杀一群,可朱标是太子啊,宽仁的名声在外,这样杀下来,他这宽仁的声望可就荡然无存了。
他就不怕人心畏怕,人心不稳吗?
朱标暼了一眼孔希学,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杀人,当真会失人心吗?
不,那需要看杀的人该不该杀!
作恶多端,害民无数,这样的人不杀留着干嘛?
顾正臣杀官不少,可民间对他是什么态度?
喊他顾青天!
听说福建、广州一些人家里,还有挂顾正臣画像,甚至还有给他造生祠的。只有官场的人,作恶的大户,心中有鬼的人,才会喊他屠夫。
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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