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了她的面前,他一伸手勒住缰绳,马儿就站定了。
有些妇人很吃惊,不自觉向后退了两步,只她一人仍站在马前。
少年跳下马,将手中的旗帜交给身边的亲兵,上前行了一个军礼。
“臣秦凤军前军选锋营指使种冽,参见帝姬。”
帝姬用那双苍白而浮肿的眼睛望着他,眼里盛着熟悉的笑。
“十五郎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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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她的声音带了些沙哑,但无论语气还是语调都那样熟悉。于是十五郎就确信了,这的确是帝姬,是比他想象中那个更加真实的,走在尘世中的帝姬。
似乎没有端坐在灵应宫的帝姬美丽——也不对,他那时根本看不出她的美丑。
可她在他面前,就连每一根睫毛都看起来那么清晰真切。
“帝姬以一己之力拒敌于石岭关,救河东路百万生民于水火,”他抱拳俯身,“帝姬面前,臣何敢称一声苦?”
她转头向身后看过去,种十五郎的目光也跟着她,望向了那座在晚霞下似乎熊熊燃烧的大山。
“我还不知救不救得成。”
就在这个残阳如血的黄昏,西军抵达了太原城。
先来七千前军,后面还有一万三的中军和后军,共计两万秦凤军,理论上说是过来救援太原的,但实际就不好说了。
因为种师中的军队一路奔着太原来,官家和太上皇的使者和文书也在一路奔着他来。
两位官家的命令不一致,比如说现任官家希望他往东去,援救河间与中山,前任官家不关心河北了,让他就在山西待着,保住洛阳为上。
官家自然是大宋的官家,可印鉴金牌都在太上皇那里。
种师中就很犯难,当然姚古比他更难——原本前军在姚古儿子姚平仲手里,秦凤军过来也不止两万人。但这瓜娃子领着七千兵往汴京去了,打一仗,没打赢,少年将军扔下军队,骑着个骡子一天跑了三四百公里,从河南开封一路跑到了四川青城山,找了个山洞就钻进去了。
这怎么评价?这没法评价。我大宋人才辈出,自宋金开战以来,稀奇事屡见不鲜,写一本笑话大全都不劳段子手苦心打磨。
这个就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但不管哪个立场的人能吃瓜,反正老父亲姚古就很低气压。一路来太原是老泪纵横,写了一封又一封的请罪文书。
官家回复的语气倒是非常温和,不仅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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