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这个,是儿媳处置不当。儿媳愿意接受惩罚,只是想请公爹收回成命,莫要让毅郎离开我和二郎身边。”
从减租事件开始,陆建新就一直忍着,今日既已做到这一步…又岂肯轻易收手?他除了能从孝道和不敬上来惩处林谨容和陆缄外,再不能明明白白的把话和意思表达到。但又如何?难道还不能借此拿捏住他们?当下便要断然拒绝。
却见陆缄后退几步,走到林谨容身边跪下,低声道:“父亲容禀,儿子有几句话想说。”也不等陆建新开口允诺,便语气温和地道:“父亲…儿子这些年里最感激您的,除了您把儿子教养成人外,还感激您从不曾管束着儿子,说过或者是做过不许儿子孝敬三婶娘同三叔父的镐和事。还记得当年,儿子刚到父母亲身边,虽则知道父母亲慈爱,却仍然惶恐无依,毅郎他……”
陆建新似乎有点明白陆缄先前为何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了。但他不想再听陆缄说下去,因此他打断陆缄的话:“不要和我说这些,我只知道,儿子、儿媳在外面做什么我都不知道。儿子媳妇眼里、心里都没有我!”他才是一家之主,他才能做得主,他不但能做得自己的主,还能做得其他人的主。包括陆缄、包括林谨容、包括毅郎。
这次他要林谨容和陆缄彻底明白这个道理。
陆缄看向林谨容。林谨容也在看向陆缄,陆建新对她不满已久,他要什么,她一直都很明白,但她做不到。他要的是她事无巨细都向他禀告请示,再把她大笔资产的处置权都交到他手里,随便他过问,听从于他的意志。暂且不论这个,她还要做的一件事只怕又是惊世骇俗的——如果陆家人不肯信她的话,她便只有提前把毅郎送走,那时候又当怎么办?冲突必然会比这个还要激烈。
陆建新把他二人的表情看得分明,也不多言,只淡然等着。这夫妻二人疼爱毅郎爱到什么地步,他再清楚不过,所以现在急的人不是他,而是他们,他们想不通不要紧,他给他们留足时间去想通。
门口传来脚步声,却是陶氏、林玉珍相携而来,老太太没出现,只有沙嬷嬷一个人跟着。
沙嬷嬷端端正正给陆建新行了个礼,轻声道:“老太太寂寞,想念四少爷了,要抱四少爷过去住几日。”
老太太最近心思叵测,想法越见怪异,看这处置方式,分明就是向着林谨容与陆缄的。陆建新满心不高兴,但因着他要给陆缄和林谨容做表率,教导他们什么才是孝顺,所以他不敢不从,只心里窝了一把火,狠狠剜了在外头探头探脑的朱见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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