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的斗争。
然而,这种交锋并没有变成一场正面对决。教会对学院的强大影响力,的确给学院造成了不少困难,但宗教势力反对进化论的态度其实并非始终如一,在正统与异端之间有着很大一片模糊地带。教会态度的模糊是很多方面的因素造成的。美国原本就没有统一的基督教会,各派别对进化论的接受程度不一样;不同学院和教会的紧密程度也不一样;此外,教会的态度也取决于学者或校长捍卫学术声誉的决心和能力。在这种捉摸不定的环境下,学者们往往搞不清学术的安全界限和正统观念的范围在哪儿,总是“不小心”就越过了界限,结果是许多温和的进化论者反而率先沦为牺牲者。我们先来看看最保守的神学院中的情况。1857年,南卡罗来纳州的哥伦比亚长老会神学院聘用了保守的詹姆斯·伍德罗,出任自然科学教授一职。
这位伍德罗教授始终致力于调和科学与神学之间的矛盾,但进化论的出现却使他的工作陷入困境。董事会开始怀疑伍德罗接受了进化论思想,于是要求其公开阐述立场。尽管伍德罗巧妙地使用《圣经》打消了董事会的疑虑,但教会还是抓住了他论述上的一个微小“漏洞”,并迫使董事会将其辞退。教会给出的解释是伍德罗的解释虽然不违背《圣经》,但与长老会的解释相抵触。当然,伍德罗的事件仅表明了,当时最保守的神学院对新思想的恐惧。相比之下,在更开明的东部学院里,科学和宗教之间的关系则要和谐很多,进化论的思想也更容易被学院接受。在1880年的耶鲁大学教师名单中,就有好几位是进化论者;而同时期的哈佛大学,在校长查尔斯·艾略特的带领下,正在成为进化论的大本营。
但实际上,即使是在这些学校中也存在一个思想冲突的领域。尽管这个领域也同样模糊,但学院的牧师院长们却一直在努力维持着这之间的界限。一旦冲突发生,他们就宣布:“进化论到此为止。”
可人为的控制并不奏效,一旦允许进化论进入大学,此后就很难对其进行封锁和禁止。19世纪末发生在耶鲁大学的波特—萨姆纳事件就是明证。
波特是耶鲁大学校长,他曾在1872年不顾宗教势力反对聘用了“离经叛道”的萨姆纳教授。但是在1879年,波特要求萨姆纳放弃使用英国思想家斯宾塞的《社会学研究》作为教科书,引发双方冲突。
斯宾塞将进化论引入对人类社会研究,开创了所谓的“社会达尔文主义”。波特不反对在自然科学领域讲授进化论,但反对社会学领域内的进化论,这种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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