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色下,画舫顺着平缓的河流驶入长安。在渡口换乘早已准备停当的马车,一行人回到公主府已是深夜。
柴峻前脚刚走进院子,诸葛子获就迎面朝他走来,神色少见的凝重。
“李申遇袭。”
“伤着了?要不要紧?”柴峻脚步不停,大步赶往李申的住处。
“伤势倒不重,都是皮外伤。”
“什么时候的事?”
“天将黑的时候,在西市被人跟踪,转至暗巷,引得主谋现身,是李光魏。”
说着,他们就来到了李申的房中,见他裸着上半身,肩膀斜着缠了一圈白布,隐有血色透出。他从周毓手中接过碗,饮尽汤药,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你坐着别动。”柴峻抬手阻止他站起来,在他旁边的椅子撩袍坐下,“能伤着申哥,可见李光魏身边是藏有高手的。”
“是雁荡吕游龙。”李申道。
“是他?”柴峻讶然,显然听说过此人,“他不是出家当和尚了吗?”
“当年在灵泉寺因和香客起争执,他失手杀人,被官府通缉,就逃了。自此再无消息,未曾想时隔数年再相遇,他又回到了李光魏身边。”李申道。
“他们可是为了望山居一事而来?”柴峻问。
“没错。”
李申将遇袭的经过讲了。他家娘子的堂叔住在西市南面的怀远坊,两家时有书信往来,下午他得了空便来拜会堂叔。在堂叔家用过晚膳,他就告辞了。经过西市,他下马慢行,想为妻儿捎些时兴的玩意儿回去,就在他停在卖小儿玩具的摊前挑选时,余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了一道望向他的阴冷视线。
李申不动声色,挑了几样,付了钱,继续往前走。出了西市,他牵马进了延寿坊,拐进一条暗巷中,静立等待。他李申出来混这么多年,上过尸山趟过血河,没带怕的。
果然,很快巷口就出现了几个身影。借着夕晖,他看到为首的那人身形瘦高,穿着一袭鸦青布衫,面庞清俊,眼眸深邃,唇上留着稀疏的一字胡,笑起来自带几分邪气。他身后紧跟着一人,光头大胡子,胡须也不知多久没修剪了,竟在下巴底下编成了半尺长的辫子。此人身材魁伟,穿着灰麻布衫,左袖管下未见手露出来,倒露出半个铁钩,看着叫人瘆得慌。二人向李申走来,其余三五人则守在巷口。
李申出门未带惯使的长枪,腰间只挂着一把短剑防身。见两人越走越近,他将手按在了剑鞘上。他猜得没错,走在前面留一字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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