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雨把饭菜从食盒里一样一样端出来,摆放在桌上,摆着摆着纳起了闷儿。难怪她从灶上回来时,觉着食盒比往常重了,这回的饭菜不仅分量比以往多了,式样也多了,像这鸡汤、杏仁酪、翠玉糕都是进府后头一回见到。
“娘子你瞧。”知雨指着满桌子的饭菜请舒婵看,“吃食怎的突然变好了?该不会……有毒吧?”
舒婵也纳闷,今日又不过节,再说即便过节,也没有吃这么好的。至于有毒,萧如诗应该还不会傻到下毒害她。如今灶上的人早换成了萧如诗从王府带来的人,主事的是何嬷嬷,她若中了毒,萧如诗难辞其咎。
舒婵自小跟着父亲辨识药材,嗅觉、味觉比之常人灵敏多了,她每样菜都尝了尝,并未发现异样。最近,她的日子明显好过起来,既不用天蒙蒙亮就起床去学规矩,也不用整日困在府里。柴峻给了她一些银钱,允她在天晴好的时候,去集市上逛一逛。这对她而言,无疑莫大恩赐。
出了那高墙深宅,呼吸到外面清新自由的空气,舒婵的心境敞亮了许多,眼神里有了光彩,气色也恢复了不少。原以为日子会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下去,哪里想到自己会是那无知无觉的雀儿,头顶一张巨大的网已然罩下来。
舒婵的改变柴峻是看在眼里的,既然萧如诗真心悔过,且柴家能顺利收复秦州武威王暗地里也出了不少力,柴峻自然不会再冷待萧如诗。萧如诗尝到了甜头,也摸到了些许门道,有时不用陈大嬷嬷在旁提醒,她也知道该做些什么。
这日晚膳后,萧如诗一气儿喝尽了滋补汤药,口含蜜饯压了压那股子令人犯恶心的涩苦味儿。陈大嬷嬷抚着她的背,道:“县主且忍忍,郎中说了这个方子温阳化气,暖宫散瘀,调养个三五月便能见效。到时,顺利怀上了小公子,县主如今受的罪都值了!”
萧如诗瞄了眼柴峻,虚弱的笑道:“我省得。婆母也让我不要心急,先把身体调养好了再说。”
柴峻正伏案看舆图,心知她们主仆这一唱一和的是说给他听的,他头也不抬,说道:“又没人催你,你慢慢调养便是了。”
萧如诗同陈大嬷嬷对视了一眼,缓缓站起身,来到桌案边,瞧了眼那舆图,柔声道:“时辰不早了,夫君该安置了。”
柴峻卷起画在白帛上的舆图,用绳子系好,装进皮套里。听闻柴家军主帅亲调兵力来攻打,突厥各部人心惶惶,联军未及一战便后撤至三十里外的贺兰山,据天险而固守。柴家军的将士们就在山对面敲锣打鼓的骂突厥孬种,据探子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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