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县主萧芙看着儿子,恍惚看到了二十年前的丈夫。同样的高大英武,同样的俊朗豪气,要说有什么不同,那时的柴宗理早早承担了柴家军主帅的重担,在数不清的战斗里顶着腥风血雨杀出来,年纪轻轻就有了一方霸主的端稳。而差不多的年纪,重秀的眉眼间还保留着些许少年的纯质和轻狂。
这样也好,至少比他父亲洒脱一些。儿媳要给儿子的房里添人,派陈嬷嬷到慈恩寺请她的示下,她当时面上虽不显,内心着实有些惊诧。她能猜到这是儿媳为固宠亦为打压芳绪园而使的手段,令她不解的是儿子的态度。如非他首肯,会宁即便把手段使得花样百出,也不会凑效。可听陈嬷嬷的回禀,纳妾一事还是重秀自己提出来的,这才过了多久?
萧芙还记得清楚,他们母子因为苑氏而冷处了好些时日,她问重秀可敢起誓此生只爱苑氏一个,他当即就举起手来要发毒誓,大有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之意。而今看来,果真是他少年意气,一时冲动罢了。既然儿子都同意了,她也没有阻拦的理由。她倒要看看失宠后的苑氏要如何自处。
这个苑氏,其实入府后一直谨守本分,并未恃宠而骄,但萧芙就是打心底里厌恶她。究其缘由,重秀之前偏宠苑氏是其一,再者便是苑氏的模样。替嫁选中了苑氏,她的样貌必然肖似温乐公主,萧芙竟然从她的模样和神韵里隐约看到了那人的影子。可这怎么能够?那人是无上尊贵的太子,是她心目中完美的存在,是她此生的精神寄托,苑氏一个罪女一个贱妾,怎配?萧芙无法接受,难以容忍,为了不让自己的这个想法冒出来,她平时连苑氏的面都不见。
眼不见为净。
对于柴宗理的那个外室乔氏,萧芙也是眼不见为净。她并未见过乔氏,听下面的仆妇说乔氏圆脸盘,面嫩得很,爱笑,擅舞。是啊,试问这么个娇俏可人又满心崇敬自己的小女子哪个男人不爱?哪个男人又甘愿去面对去陪伴家中那个冷淡无趣,不苟言笑的妻子?当年杜嬷嬷曾试着劝萧芙,出嫁从夫,别整日端着,姿态稍微放低些,夫妻二人相处时随意些,生多几个孩子,那外室又有何惧?可萧芙却不屑去做,如非形势所迫,她连平素的客套都懒得配合。相敬如冰,再好不过。至于生多几夫妻个孩子,更是不可能的事。自她返回瓜州,他们虽同床而眠,但再未行过房事。
她也曾暗暗的想丈夫会不会另寻新欢,结果漫漫十几年过去,柴宗理的身边仍只乔氏一人。那个她素未谋面的乔氏,被她的丈夫专宠了一辈子。女人就是奇怪,她虽早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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