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走!回府!”
舒婵早就醒了,只是浑身酸软乏力,懒得起。倚枕半卧,看着知雨和彩墨进进出出,打来洗嗽的温水,备好衣裙,选了与衣裙颜色相衬的珠钗环佩,这边忙活完,阿吉拎着装早膳的食盒回来了。
彩墨说入秋了,饭菜凉得快,让阿吉先别摆桌,入内却见娘子已然起了,洗手,净面,擦牙,漱口,慢条斯理,比之以往更加仔细。洗漱完,她坐在绣凳上,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恹恹蔫蔫的,好似被雨欺霜打过一般。眼见她身陷于此,活力一天天的流失,彩墨心里跟着不好受。可卑微如她,也无计可施。
要是娘子孕育了柴家的下一代,境况会变得好些吧?只是柴家的规矩,或者说只要豫章县主在,是不会允许庶出的子女先于嫡子存在的,除非会宁县主确实无法生育。
到如今,会宁县主与柴少主成亲时日不短了,迟迟不见动静,想来是个难受孕的体质。不久前,传出会宁县主用膳时干呕,胃里泛酸水,陈嬷嬷想到她这月经期延后,猜想她是不是有了。
据说当时柴少主喜出望外,把会宁县主抱起来放榻上,温声软语,呵护备至,下人们私下里说依柴少主的那份喜悦和珍视,只要会宁县主生了嫡子,在柴府脚跟就算站稳当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野花杂草,更不值一提。谁料郎中来摸了脉,摸了半天给出个脾胃失调,血瘀气滞的诊断。一屋子人又失望又尴尬,陈嬷嬷还自掌了嘴。
芳绪园里有些个碎嘴的婆子,说话好没顾忌,娘子想不知道都难。她听说后,望着朗朗晴空却叹了口气,对身边的知雨说道,损身又诛心,惹不起也躲不起,一步退,步步退,直到退无可退。知雨气不过,问她为何不告诉少主,她用枝条逗着水缸里的鱼儿,没回答。
知雨后来问彩墨,娘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彩墨心下凄然,说娘子在苦撑,如一朵开错了时节的花,风不对,云不对,阳光雨露都不对,然而除了尽力适应又能如何呢?
“婢子新学了个发式,今儿梳给娘子瞧瞧?”彩墨用木梳把舒婵的头发梳通顺,将脱落的发丝理成细绺儿塞进锦囊里。
“梳吧,你的手巧,梳什么都好看。”舒婵微微笑道。
“那是因为我们娘子长得好看才梳什么都好看。”彩墨一面说着一面灵活熟稔的分发。
舒婵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好看么?她垂下眼,不想多看。这些日子无法面对的人和事太多了,她不得不面对,如今无法面对的又多了个自己,不过这她可以作主,不想面对,就不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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