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婵微怔,没想到他答应得这般快。若她没听错,这短短片刻功夫,他已经说了两回听她的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身上那种清清冷冷,不怒自威的气质是没变的,可方才他那低头一笑,眉目之柔顺,前所未见。
温在恒坐起来,双脚落地,瞥见袜头从靴子的破洞里露出来,且靴底沾的泥巴都干结成块了,他蜷了蜷脚趾,双脚并拢蹭了蹭。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尸山血海里爬出来,日子过得再粗糙不过了,他从未在乎过个人形象。然而这一刻不知怎地了,在她面前,他忽然看自己哪哪都不顺眼,邋遢得自己都嫌弃起来。
“你们在泉州可有落脚的地方?”
舒婵点头,道:“一应都安排妥了。”
“打算在泉州待多久?”
“这边有些生意上的事要打理,顺利的话一月足矣,最迟到年底。”舒婵答道。
听她这么说,温在恒看她的脉脉目光中多了几许欣慰。他就知道,她聪明、大胆、有主见,不轻易向命运妥协,非一般女子能比。哪怕四年前遭受了那样的重创,她依然走了出来,活出了自己的风采。
“我这段时日也在泉州,有需要我出面帮忙的,尽管同我讲。”温在恒说完,生怕她有所顾虑不来找他,又补充道,“这边叛乱刚平,形势尚未稳定,鱼龙混杂。遇到难以应对的事,自己别硬扛,我在这地界认识得人多,我出面能省去不少麻烦。”
舒婵轻快应下,他们来泉州确实有重要的事要办,只不过现在还未对接上,事情好不好办尚且不得而知。万一事情比较棘手,寻求温在恒的助力也未尝不可。作为回报,她会尽力将他的身体调养好。
山间夜风习习,凉爽怡人。
烟雾消散,夜幕湛蓝。
救火的官兵终于得以歇息,吃饱饭后,河岸上的营帐里各式鼾声此起彼伏,有些许精力旺盛的在河里游泳嬉戏。
山脚下的村寨灯火寥寥如豆,石头垒砌的小院里,充斥着馥郁的桂花香。树下铺着草席,东根枕着舒婵的腿已然睡熟。猫儿卧在石桌上,时不时的冲旁边闲坐的温在恒叫上两声。
彩墨拿来一条披帛展开来轻轻盖在东根身上,起身回到屋内,见知雨靠在窗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她在想什么。
知雨抬了抬下巴,道:“你看,这么晚了温将军还傻坐在那儿不走,莫不是要坐到天亮?”
彩墨靠着窗的另一侧,望着月色下的两大一小,喃喃道:“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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