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纸已经有年头了,斑驳发黄,脆的一碰就碎,参差不齐的边缘起了毛絮。
他翻开来一看,每页都是齐齐整整的簪花小楷,大约是放的年头久了,墨痕有些褪了,陈旧的气息扑面而至。
他漫不经心的翻了几页,便变了脸色,这册子里写的全是些邪门医术,其中更不乏将汤药,针灸,毒药融会贯通,专门用来害人阴险歹毒之法,这样一比,这里头记载的掩盖脉象的法子,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捻着书页沉声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姚杳的神情肃然:“这世上有一种人,天生心就是黑的,乌漆墨黑,比五更天还要伸手不见五指。”
这个开场白,让韩长暮格外的摸不到头脑。
所幸姚杳的开场白很短,很快便切入了正题:“大人查过卑职的底细,当是知道卑职如掖庭时,是与李玉清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
韩长暮点点头。
姚杳继续道:“掖庭里有个刷马桶的疯婆子,又聋又哑还疯疯癫癫,没日没夜的刷马桶,从早刷到晚,吃的却是剩下的泔水,数九寒天里,连件厚点的夹袄都穿不上。没人说的清楚她是什么时候进的掖庭,也没人说的清楚她是哪家的女眷,大家都这么疯婆子疯婆子的叫。”她微微闭了下眼,回忆起那段掖庭里的日子,显然备受折磨,她平静了会儿才道:“我刚入掖庭的那一年,冬日里去井里提水洗衣裳,不知道谁在井边洒了一圈的水,一夜下来一层冰冻的结结实实的,我那时候小,要踩着小杌子才能够到井绳,那日冰厚,小杌子滑了一下,我就一头扎进了井里。”
她的目光飘飘渺渺的,像是看见了早已经倏然闪过的旧事:“疯婆子正好过来提水刷马桶,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脚踝,把我拽上来扔在了地上。后来我才知道,李玉清总吃不饱是为什么,她常省下热汤热饭给那婆子送去。”
韩长暮凝眸不语。
姚杳缓了口气,继续道:“后来马桶越来越多,李玉清和我周济她的事情东窗事发,便也被派去刷马桶,白天刷夜里刷,直到,”她紧紧闭住双眼,才能让凝在眸底的泪倒流回心:“直到四年后,北衙禁军到掖庭里挑人,挑中了我和李玉清,那时候她已经病的很重,病的很久了,我们被挑中的那一日,她把两件夹袄给了我和李玉清,她死后,我和李玉清从夹袄里发现了这本册子,原是一分为二的,我和李玉清一人拿了一半,再后来的事情,大人就知道了。”
韩长暮摩挲着书页,微微皱眉:“李玉清就是因为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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