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京兆府的冷少尹也遣人传了话过来,说是张岩一定要保,今日必要放出去,这,这可怎么办。”
郑彬远愁的都快揪头发了,一边是安南郡王妃,一边是京兆府的少尹,这两尊大佛哪个他都惹不起。
万年县衙署和长安县衙署是长安城中仅次于京兆府的两个地方衙署,长安城虽然有居不易之称,可还是有近百万人常年居住城中,而每日进城出城的人更是多不胜数,万年县和长安县两个衙署的公事终日繁杂不堪,而县令更是砧板上的肉,看起来炙手可热,实际上鸡肋的很,谁都惹不起也就算了,谁都可以踩他一脚,这就很憋屈了。
安南郡王妃要替自己的新宠报仇,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她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护短霸道,谁要是让她没面子了,她就要让谁没活路。
可冷少尹又是为什么非要保张岩呢,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难道说?
郑彬远眯了眯眼,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闻一般,脸上露出贼兮兮的奸笑。
于庆被郑彬远这笑容吓得毛骨悚然,慢慢的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的胳膊,胆战心惊的唤了两声:“大人,大人?”
“嗯?哦!”郑彬远回过神,转瞬间敛尽了笑意,端正了容色,一本正经吩咐起来:“那几个人可得罪不得,公厨的饭菜太粗糙了,你吩咐人去外头买了送进来。”
“还是县令大人想的周到。”于庆恭维了一句,赶忙安排了个专司采买饭菜的衙役,他心里头还是些愤愤不平,公厨里的饭菜再粗糙,他们也吃了这么多年了,这些人倒是金贵的很!
于庆原以为自己都伺候祖宗一样伺候到这个份儿上了,这帮安南郡王府的侍卫怎么着也给他赏个好脸色了吧,谁知道他们竟然黑着脸,挑三拣四的嫌弃买来的酒不香,肉不肥,果不甜,菜不新鲜,让他麻溜的重新去买。
不是都说扬手不打笑脸人吗,骗子!
于庆愤愤不平骂骂咧咧的安排人去买香的酒,肥的肉,甜的果。
郑彬远听到于庆碎碎念的走过窗下,不觉摇头一笑。
蓦的,他打了个激灵,一股刺骨的寒意沿着后背蔓延开来,他敏锐的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警惕的慢慢转过头,只见签押房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两个人,一坐一站。
浮沉流转的阳光晦暗不明,坐着的那个人一双眼冷若寒潭,周身都暗沉沉的,阳光丝毫无法渗透进去,简直没有半分活人气。
而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面无表情,如同泥塑,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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