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时屋子里的情形。
据卷宗上所写,当时的夏元吉是头朝着门口,而脚冲着土炕,趴在地上的,血从他的身子底下漫出来,正好漫到门口,被门槛挡住了,汇聚成了一汪浅浅的血泊,正好可以盖住鞋帮子。
从这个倒地的姿势来看,的确像是夏元吉听到了什么声音,往门口走去,谁料刚刚打开门,他就被人面对面的在要害里捅了一刀,随即趴在地上断了气。
而氤氲了大片的血泊里印着一双足印,左脚落后右脚一寸,鞋底的花纹一丝一缕都清晰可辨。
看到这里,韩长暮的脸色微沉,双眼冷冷的眯了眯。
若是先走进了屋里,随后再杀人,血泊在地上漫开,那么地上的足印不会如此清晰可见,只会是一个模模糊糊的虚影,而现在这般清晰的足印,必定是在血迹半干的时候一脚踩上去而造成的。
韩长暮微微挑眉,心里有个模模糊糊的疑影。
他没有说话,张岩也不敢再继续往下说,只忐忑不安的盯着韩长暮停下来的那只手。
静了片刻,韩长暮又开始翻动卷宗,默然无声的接着往下看。
卷宗上所写,抓到张岩时,他的脸上,衣襟上都有大片喷溅上的血迹,右手到手臂满是鲜血,短刀正抓在他的手里,脚上那双灰青色鞋子的鞋面上也溅了星星点点的血迹,鞋底沾染了薄薄的一层鲜血,鞋底的鲜血分布并不均匀,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少。
韩长暮在心底赞叹了一声,撇开郑彬远如何的圆滑通融会来事,单看万年县卷宗记录的详实而准确,便知道他处事老道而缜密,是个不偏不倚的正直之人。
韩长暮继续往下看,翻过一页,卷宗上赫然写着,经过对比,张岩脚上染了血的鞋子,正与血泊里留下的那双足印相和。
他的这副尊荣,的确是个刚刚杀了人,正在疯狂逃窜的凶手。
但是这里头还是漏洞百出。
夏元吉的致命伤在腹部,刀刺入下腹部后又拔了出来,一刀毙命,血飞溅出来,的确会溅上凶手的衣裳,但他的伤口在下腹部,而凶器是一把三寸长的短刃,如此近的距离捅人拔刀,下腹部的血飞溅出来,也就只能凶手的腹部,至多是胸口的衣裳上,怎么会溅到张岩的脸上。
若说是张岩杀人之后,又用杀人的右手抹了一把脸,把手上的血给抹到了脸上,那为什么抓到他的时候,他的手里还拿着刀?
最大的疑点就是,血泊里只有一双张岩走进屋子的足印,却没有张岩走出去的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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