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服了,忙应了一声是,疾步走了。
韩长暮转身又问孟岁隔:“夏元吉的尸身送到验房了吗?”
孟岁隔点头,想着方才看到验房里堆满了尸身的那副场景,他就觉得不寒而栗,摸了摸凉飕飕的胳膊:“送过去了,孙仵作说他验完最后一具邱宅的尸身,就验夏元吉的尸身。”
说着,孟岁隔对孙瑛报以了深深的同情,他这一天一夜的,净跟尸首打交道了,连饭都是对着尸身吃的,真想不通他是怎么吃下去的。
韩长暮把卷宗塞给孟岁隔,淡淡道:“走,去看看。”
“啊!哦,”孟岁隔满口发苦,硬着头笔追了过去。
他其实不怕尸体,跟着韩长暮征战沙场多年,见得死人多了去了,可是这开膛破肚了的尸身真的挺吓人的,看多了他怕晚上做恶梦。
刚一走进终年不见天日的小院,一股裹着血腥气的寒意便扑面而至,其间还夹杂着淡淡的腐朽的气息,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蒙了白布的五十多具尸身整整齐齐的码在小院里,看起来极具震撼力。
韩长暮愣了一瞬,举步走进验房,看到孙瑛蒙着口鼻,正在俯身查看夏元吉的尸身,而他的手边摆了几个光可鉴人的浅口铜盘,盘子里搁着一团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孙瑛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韩长暮一眼,没有行礼,仍旧自顾自的验尸,只是口中敷衍了一句:“见过司使大人。”
任谁不眠不休的验了一天一夜的尸,还对着满屋子的尸身吃了两顿饭,这脾气和心情也好不到哪去,没有当场开骂已经是涵养过人了。
当然,孙瑛不是涵养过人,是深知鸡蛋碰不过石头这个道理,只能忍了。
韩长暮混不在意孙瑛的恶劣态度,走到近前,拿起染了血污的验状册子问道:“如何了。”
孙瑛没有答话,反倒抱怨起来:“大人,姚参军的伤什么时候能痊愈,卑职这里没有个趁手的人记验状,实在是忙不过来啊。”
听到这话,韩长暮眉心一跳,他正在操心姚杳以后的差事,孙瑛的话骤然给他提了个醒,这差事不就来了吗。
如韩医令所言,姚杳的伤要休养个数年才能彻底痊愈,那不如就让她留在内卫司,和孙瑛一起验尸记验状,既没有危险也不辛苦劳累,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方便照顾,两全其美一举数得。
至于姚杳答不答应这件事,那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这样想着,越想越觉得这样安排是再合适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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