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不过一寸而已。
“嘭”的一声闷响,声音极大,吓得高辅国险些跳了起来,可韩长暮却一动不动,双脚就像扎在了金砖缝里,身形稳得连晃都没晃一下。
“久朝,你跟安南郡王世子很熟?”永安帝阴恻恻的问道。
韩长暮简单一语:“回陛下的话,臣与安南郡王世子不熟。”
“不熟?不熟你巴巴的跑去探伤!”永安帝显然是气急了,口不择言的怒骂道:“不熟你跑到寡妇门口去晃悠,还嫌自己身上的是非不够多吗!”
韩长暮着实愣住了,全然没有料到永安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错愕不已的看着永安帝,全然忘了直视圣人,是大不敬的罪过。
永安帝也反应过来自己说的太过了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颇为的语重心长:“久朝,安南郡王妃是守寡之人,你多少也要避避嫌才是!”
韩长暮久久不回过神来。
这画风不对啊,难道圣人不应该问的是他去安南郡王府做什么,发现了什么,为何要刻意隐瞒吗?
怎么会问这些个无关紧要之事?
韩长暮觉得永安帝这是在给他挖坑,却又想不通玄机在何处,陷阱在哪里,只好硬着头皮称是:“是微臣大意了,微臣知错。”
永安帝点点头,话锋一转:“你去安南郡王府只是为了探病吗?”
韩长暮原本因为永安帝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高高吊起来的心,顷刻间落回了原处,不疾不徐,淡定自若道:“微臣是为了查案而去的。”
“查案,查什么案?”永安帝似笑非笑的盯了韩长暮一眼。
韩长暮绷着心神道:“数日前,今科贡士夏元吉被杀,张岩被控杀人,被万年县衙署锁拿下狱,这二人与内卫司正在查办的一桩案子有关,微臣便将夏元吉的尸身,相关的卷宗和张岩此人一并带回了内卫司,而夏元吉正是安南郡王府的人,他死因存疑,微臣此去,正是为了详查此案。”他微微一顿,摆出副公事公办的爱才模样:“那张岩是今科贡士,眼看着殿试在即,若因为蒙受了不白之冤错过了殿试,是朝廷的损失,微臣这才着了急,贸然进了安南郡王府。”
永安帝眯了眯眼,轻哦了一声,饶有兴致的问道:“那你查出了什么?”
他的态度极好极温和,就像是寻常人在问自己感兴趣的事情那样。
可韩长暮半点不敢松懈,他太清楚永安帝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越是这样平和,越是有一把冷箭藏在平和后头,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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