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配”的消息,全府里的人从即日开始再没有展现过什么笑脸,倒是担忧的叹气声随之多了起来。每当有客人上门,这股忧虑下的强颜欢笑则更明显了,每每让人见了不由暗自叹气。
殷府里不再说它,而京城里关于殷昱被发配西北的消息很快传得沸沸扬扬。
这个结果把一直悬在人们头顶的阴云蓦地击散,大家忽然发现,殷昱果然是个暴虐成性的狂徒,茶馆酒肆里开始有了各种各样的议论,同时人们对于谢荣的不畏强权敢于与恶势力作抗争也表示出极高的赞赏。
一时之间,谢荣成了舆论中心正义的代名词,出门时就连拦轿向他攀交情打招呼的人都多了起来,谢荣但凡不必赶时间,都会停轿回应。于是很快,谢荣温文尔雅的君子形象又一次被推到了一个旁人难及的高度。
谢荣的风头无人能及,而季振元在谢荣派出去的人回报说,果然有宫中亲兵侍卫亲自护卫的一队押解队伍日前驾马到达了西北,他这才落下心中大石。虽说押解犯人多是囚车或步行,可是殷昱到底是皇帝的亲孙子,太子的嫡长子,如果不给点优待,反倒让人起疑了。
他又问追踪的那人:“可曾见到殷昱?”
那人想了想,说道:“因为不敢近前,所以并没有见到正面,只在将到西北营地时隔着四五丈远验过正身,身高胖瘦都与殷昱相等,乱发下面容也肖似。”
季振元彻底放了心。能得皇帝亲兵侍卫亲押的犯人举世也不会有第二人,皇帝就是有心要放殷昱一马,等他在军中呆个十年八年再找个名目放回来,殷昱还来得名正言顺,若是半路把他放了,那他这一辈子都别想以殷家人的身份露面了。
再者这些日子护国公和魏彬他们天天一脸晦气,频频地进宫,却又频频地耷拉着脑袋出宫,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再也不复往日的风光得意,而榴子胡同殷府里又日日愁云惨雾闭门不出,这些就更加能够证明,殷昱是真的进了西北大营充军了!
季振元彻底放了心。
殷昱已然被发配,总归是他们这几年来做下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不管他会不会在西北作乱,也不管他会不会免罪回京,那都不是三五几年能成的事。而他们要做的事情,却绝不能拿三五年这么久来耗。他开始为请封殷曜为太孙作准备。
门生们再在季府齐聚议事的时候,他先是着力地表扬了谢荣,毕竟不是谁都狠得下心拼出自己侄女的命来拖对手下水的。
谢荣这次的表现不能不让他为之赞赏,想当初为了竞争阁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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