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例,”李邦华指着归庄说道:“每一千亩水田要交七十八石粮的田赋。”
“假如昆山县只有一千亩田,那么朝廷给昆山知县的田赋任务不多也不会少,有且只有七十八石粮。”
“但凡事都有意外,有的田会因为河水改道消失,有人没钱交只能拖欠,还有人根本不想交赋税。官员们为了完成七十八石粮的任务,只能将缺额摊派到其他人身上。”
“在这种政策下,很多有钱有势的士绅想方设法拖欠或者不交赋税。这种士绅越多,当地百姓赋税的负担就越重。”
“时间久了百姓苦不堪言,士绅反而觉得自己有不用交赋税的特权。”
“老夫此次南下重点惩治的就是这类人,也就是你们口中受到迫害的人。”
三人听完之后低头思考...
“不对,”归庄忽然说道:“当时我亲眼看见他们给官府交税了,而且是带头交的,还能有假?”
李邦华呵呵一笑:“傻孩子,征税前州县的官员会拉拢士绅让他们先交税,他们交了百姓才会跟着交。交完税后士绅的钱如数退还,百姓的钱才上交朝廷。”
“更有甚者让百姓多交赋税,官员和士绅合起伙来贪墨。”
三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邦华倒背着手追问道:“你们口中的士绅都按时足额缴纳田赋了吗?”
“如果缴纳了,问题便出在地方官身上,老夫会整顿吏治。如果没有缴纳,完全是咎由自取,老夫会袖手旁观。”
三个读书人坐在凳子上沉默不语。
李邦华的话直接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他们知道社会黑暗,却没料到竟然如此黑暗。
更没想到士绅和官府的官员竟然还会合起伙来玩这种鬼把戏。
“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就赶快走吧,老夫乏了。”李邦华开始往外撵人。
三人对视一眼,黄宗羲率先说道:“阁老不打算治我们的罪吗?”
“尔等无罪,何来治罪之说?”
“可是我们先是在外面谩骂阁老,后又私闯驿馆意图伤害阁老,这便是罪。”
“照这么看,你们确实有罪!”李邦华盯着他们三个,“你们三人当中谁是主谋?”
“我!”黄宗羲率先说道。
“我是!”顾炎武稍慢了一些。
“我才是!”归庄虽然最慢,但声音最大。
李邦华目光从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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