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山摒住了呼吸!
穆青澄取来验尸工具箱,箱中有掘墓用的折叠锄头和铲子,有用于抵御尸臭的布条、蒜、姜和醋,还有一个皮褡链,里面有精铁打制的各种小刀、小锤、小锥子、量尺等工具。
穆青澄拿了两根木尺,在众人的注视下,将垂在死者面庞前的头发,自中间劈开,向两边同时挑起,露出整张脸容!
“这,这是……”徐春山失声叫出,惊得连连后退。
穆青澄不识死者,她虽身在京城三年,经常出入高门贵府,却从事着殓尸的工作,这是低贱的活儿,是碰不上贵人的。
宋纾余一把抓住徐春山的手臂,急道:“是谁?好好说清楚,注意仪态!”
徐春山脸色泛白,嘴唇抖颤,眼中竟淌出了泪,“大人,她……她是我表妹李云窈!”
“表妹?”宋纾余瞠目,“哪家的?”
“翰林院修撰李沐是我的表舅,表舅膝下只有一女,闺名云窈,两年半前嫁与宁远将军府嫡长子柳沛为妻。”
徐春山说至此处,便要伸手去抚死者的脸庞,穆青澄抬起木尺拦下,温声道:“徐大人请节哀!尚未尸检,不可触碰。”
宋纾余道:“徐少尹,因你与死者沾亲,此案你需避嫌。本官准你三日假,回府好好休息吧。”
“谢大人体恤!”
徐春山眼尾发红,伤心之色,令人动容。
宋纾余派了亲随宋离送徐春山回京,回程时再将翰林院修撰李沐请过来,还有宁远将军府,也需当家人前来认尸签字,配合调查。
徐春山从百姓夹道经过时,隐约听到一人在嘀咕:“今日布施的李大娘子,为何还未到来?家中还等着米下锅呢!”
“李大娘子?”徐春山步履一滞,怔怔望向说话的妇人,“哪个李大娘子?”
妇人忙道:“回大人的话,听说今日来云台寺布施的是宁远将军府的李大娘子。”
徐春山当即返回,将妇人之言禀报给宋纾余。
宋纾余马上询问慧明方丈,“大师,此事当真吗?”
“是。布施人家须提前三个月向寺里报名,李施主与寺里约定的布施便是今日。”慧明方丈说完,又朝死者鞠了一躬,“原来,并非李施主无故失约,而是遭遇了厄运。善哉善哉!”
宋纾余听此,心情愈发沉重,“把消息告之百姓吧,以免百姓空等。”
如若只是死了个寻常人,人们同情归同情,倒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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