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治天下离我太远。”江芸芸缓缓说道,“可我不是想靠读书或者依附黎家做坏事,我就是想求一个安身立命的本事,照顾好我阿娘和我妹妹。”
这话很口语,可老仆还是一字一字写下来。
这两张纸被一起送到后院。
黎淳确实病了,开春乍暖还寒,他着了道,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老夫人坐在一侧,督促他喝药。
他板着脸把手中的药一口喝完,这才接过这两张纸仔细看着。
“文体不伦不类,文字太过口语,内容也太宽泛。”黎淳批评了一顿,“还未读书便操心起国家大事,不登高山,不知天高;不临深溪,不知地厚,怪不得民安将他比作王仲任,骄矜自满。”
老仆低眉顺眼站在一旁。
“可我瞧着却是赤子之心,小小年纪能看到民生沸腾之状。”黎老夫人接过答案看了看,“圣人有事于养民,必首事乎穷民,小小年纪能有这般发政施仁的想法,这多好。”
黎淳没反驳,挥了挥手:“让楠枝润色成正常行文,交还给他。”
“这个考验可是过了?”黎老夫人心领意会,笑问着。
黎淳哼唧了一声:“我叫他自省,他倒是会给自己加功课,左顾言它,半分诚心也无。”
“你这老头年纪越大,性格越刁,他小小年纪不仅能领悟你的意思,这份卷子还里外都给你考虑到,何等聪慧。”老夫人不悦说道,“人都说了有难处,还非要刨根问底不成。”
黎淳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脸上讪讪,声音也弱了几分:“这小子来得太过凑巧,又是江家人,两京之狱余波未消,我让民安在扬州游学,他倒是给我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曹家是南京织造大户,听说搭上了宦官的线。”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道。
老夫人也深知此事就坏在一开始,但也心疼小童多日坚持:“抱蔓摘瓜,可怜小子。”
“那就再看看。”黎淳沉默片刻,问着老仆:“他不会写字?”
老仆点头:“只怕写得不好。”
“拿一本三字经给他。”沉吟片刻后,黎淳淡淡说道。
—— ——
江芸芸到现在也不清楚黎淳的身份,但猜测黎家应该是一个书香世家。
但看到六七十岁老仆能默写出一册三字经还是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家中没有现成的三字经。”老仆吹了吹纸张上的墨迹,解释着。
江芸芸虔诚地接过那五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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