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
宋氏闻言轻轻一笑,她根本没睡,这一切都是做给宫诩看的。
云枫斋的院子不大,最惹眼的是那株一房多高的文冠树,开了满树的花,累垂可爱。
此时夕阳正好,穿过花叶间隙筛得满院碎金。
温鸣谦母子正在树下共看一本书,旁边石桌上放着针线笸箩。
温鸣谦一身素衣,乌发如缎,因低着头,只看得见光洁的前额。
而依偎在她身侧的宫长安,虽然形容尚小,却秀色夺人。
尤其是抬起头来,那一双眼睛如点漆一般,透着藏不住的灵气。
随即,温鸣谦也察觉到有人来了,她从容地抬起头,与宫诩对视。
时隔七年有余,再次相见,温鸣谦早已把心中的委屈与不平都化作了沉稳淡然。
她缓缓起身,拉着儿子上前,向宫诩福了一福,又对宫长安说:“快给老爷请安。”
“长安给爹爹请安。”宫长安一板一眼地行礼。
这个打出生起第一次与父亲相见的孩子,没有丝毫的生疏羞涩,也不过分亲昵讨好。
落落大方,分寸恰当,俨然一副被教养得极好的样子,哪怕自幼长在僻远的边地,也不带一点自卑瑟缩。
宫诩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但他不许自己纠葛太久,只是轻轻点了下头,语气淡漠地吩咐:“到旁边玩儿去。”
宫长安识趣地出了院子,但并未走远。
“你回来做什么?”宫诩低声质问温鸣谦。
“老爷终于想起来问我了?”温鸣谦始终迎着宫诩的目光,“这里是我的家,我为何不能回来?”
“你忘了当初是为何离开了么?”宫诩冷笑,“还要我再提醒你一遍?”
“自然记得,”温鸣谦看着愠怒的宫诩,眼神由平静变得冷清,“当初我被冤枉,又不容报官查实,迫不得已才回了霜溪。”
“呵!”宫诩忍不住大翻白眼,“你是仗着时过境迁,便想颠倒黑白吗?”
“老爷从起初便认定我是凶手,也早在心里给我定了罪。”温鸣谦的嘴角挂着一丝嘲讽,“可我自始至终都没认过罪,并不是时过境迁才这般说的。”
“也算我看走了眼,当初只以为你不过有些孤傲清高爱嘴硬的毛病。现下看来你分明就是毫无廉耻,死不悔改!”宫诩厌恶地看着温鸣谦,心中几欲作呕。
温鸣谦并没有被他的话语和神情刺伤,这么多年遭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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