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柳羡青也是个教书先生,对景对到如此程度,若还看不出影射,除非是傻子。
更险恶的是,戏文中还数语带过二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明摆着在说钱小姐早已非清白之身。
虽然戏文后来给了个大团圆的结局,可在现实中钱小姐已经死了,哪还有后来的事?
如果这出戏文演了出来,那简直就是当众剥了钱夫人的衣裳,她便是再好的涵养,也忍不下去。
那两个人听见温鸣谦点出了关窍,也顿时吓得浑身冷汗。
他们先前也察觉到不对劲,但并不知道这一层内情,又贪图给的好处,因此并不曾深究。
“事到如今,你们还不痛快交代?!”张妈怒道,“等着见棺材不成?”
“你们也该庆幸在戏未唱之前就已经被我察觉,否则这戏唱出来你们还能落得干净么?”温鸣谦敲打他们,“我也知道指使你们的人必定事先给了好处,可那钱怕是买不了你们的命吧?”
那两个听了,更是吓得面色惨白,冷汗涔涔。
“夫人,前几日你们刚定准戏后,便有人找到了我们,让改唱这一出,也的确给了我们二百两银子。”班主老实交代道,“小的起先也迟疑,不敢接,他却说无妨,不过一出戏而已,便是闹出什么来,我们到时只说虚编的戏文,何必认真?谁又能把我们怎么样呢?”
“是啊,是啊,再说我们也看了戏文,没有什么实在不妥当的地方。”副班主也说,“因此就应了下来,钱家的事我们毫不知情,自然想不到那上头去,否则便是借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呐。”
“真是被狐狸精的骚屁迷了眼!”张妈咒骂道,“这二百两银子能够干什么?你们得罪了京城中的权贵,虽然不至于就要了性命,可随便安个罪名给你们,或流放或充军,比碾死臭虫还容易!”
“那人必然跟你们说的是,若有什么不是,只管往我身上推,毕竟是我请你们来的,对吧?”
至此,温鸣谦已然清楚宋氏的整个计谋。
她先是找人买通了戏班子,让他们临时换戏。
想要给自己来个措手不及,毕竟戏是不可能不唱够数的,临时换戏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温鸣谦忙着招呼客人,多半来不及细审,况且她刚回来不久,也应不知道钱家的事。
只要到时候这出戏唱出来就一定会得罪江夏侯夫人。
而那时温鸣谦想要挽回可就千难万难,毕竟戏班子的人为了自保也会竭力往她身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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