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不少苦,如今贸贸然就要把他舍出去,实在是……”宫让心有不忍。
宫老夫人也是万分为难,她很喜欢这个孙子,可是又不能不顾儿子。
宋氏跪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大老爷这话原是不错的,我又何尝愿意做恶人?只是形势不等人呐,若赶在定案之前就把我们老爷给摘出来,岂不好?若是等到已经定了罪,可就来不及了。”
“宋姨娘,你还是起来吧!你逼得夫人还不够吗?”张妈开口了。
“张妈妈,我知道你是一心为了夫人好,四少爷也是你自幼带大的。”宋氏抬头看着张妈说,“你怎么说我我都认了,反正总要有人做恶人的。
我是个无知妇人,从来只把老爷当成天,如今我的天要塌了,如何能不怕?能不急?
再者说,丈夫有难,身为妻妾安能旁观?父亲有难,做儿子的怎可不救?
否则圣人的道义岂不成了鬼话?
妈妈你也别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说句不好听的,便是将四少爷舍出去了,入了空门,夫人还是能和他相见的。并不是阴阳两隔,永无会期!”
宋氏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在场众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温鸣谦害死了她的儿子宫康安,宋氏顾全大局,没有声张。
如今,同样是为了宫家的荣辱,要将温鸣谦的儿子舍出去,她若是不答应,那就是太自私了。
“宋姨娘,若是能够救父亲,长安没有什么不愿意的,莫说只是出家,便是丢了性命也绝不含糊。”宫长安站了出来挡在温鸣谦身前。
“啊,四少爷,”宋氏抹了一把泪,对着宫长安挤出一个笑来,“我就知道,你年纪虽小,却也是个至诚至孝的人。
我并不敢逼迫你和夫人,实在是担忧心疼老爷,所以才恳求夫人,出手相救。”
韦氏在一旁万般为难,迟迟说不出话来。
她同情理解温鸣谦,可是又不能反驳宋姨娘。
就像七年前,她也曾这般为难。
当初她相信温鸣谦的人品,绝不会朝稚子下手。
可宫诩已然认定温鸣谦谋害了他的长子,老夫人也不许将事闹大。
她作为大房媳妇,只能三缄其口。
如今宋氏口口声声以宫诩的安危和宫家的荣辱相胁,她和丈夫又能说什么?
毕竟他们也没有办法可保宫诩安然无虞。
而且韦氏心里也知道,如今已是将温鸣谦架在火上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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