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中午,日光透进窗帘照进来,温鸣谦缓缓睁开眼睛,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被褥是张妈新换的,又熏了她最爱的香。
最要紧的是,困扰了她多年的谜团终于解开,于她而言,实在是太难得的静好时光了。
温鸣谦手伸出手去,去触碰从床帐缝隙漏进来的光。
曾经她的人生跌入谷底,暗无天日。好在她从来没有熄灭过心中仅剩的那一点光。
如今真相大白,水落石出,背负了七年的黑暗与污秽,终于远离了。
“夫人醒了,”柳儿轻声细语地走进来,“才刚老太太那边打发人来,告诉夫人不必忙着起来,一切都收拾停当了,再过去不迟。还说老太太那边准备了午饭,叫夫人一会儿过去用饭就行了。”
“你给我梳头吧!”温鸣谦说,“长安醒了没有?”
“四少爷起了,怕打扰到夫人,到后院儿去蹴鞠了。”柳儿笑着说,“张妈妈也起了,按例给老太太做菜呢!”
温鸣谦起身,坐到妆台前,看着眼下淡淡的青痕,想着等闲下来可要好好地养一养脸了。
“夫人的头发真好,像青缎子似的。”柳儿一边给温鸣谦梳头,一边羡慕地说,“梳什么发髻都好看。”
“你若是喜欢,回头把我养发的方子也抄一份,照着弄去。”温鸣谦随口答道,“只是琐碎些,要有足够的耐性。”
“怪道人都说呢,若要好看就得费功夫。奴婢我性子毛躁,做什么事都虎头蛇尾的。”柳儿叹气,“夫人每次洗头发,都要一个多时辰。真真精细琐碎,我还是算了吧。”
温鸣谦刚梳完了头,云英来了,笑着对柳儿说:“好妹妹,剩下的我来服侍夫人吧!你去园子里掐几朵花儿来,咱们给夫人簪上。”
“那就有劳云姨娘了。”柳儿笑着说,“我去去就来。”
“夫人这些日子辛苦了,”云英一边服侍温鸣谦更衣一边说,“好在大仇得报,真叫人痛快!
我这一路过来,也听到几句议论。起先都还以为是夫人害的宋氏,经过昨夜一闹,便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坏人了。”
“真正知情的没有几个人,”温鸣谦说,“不过也不要紧,只要宫家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够了。”
“夫人一会儿到老太太那儿去,想来宫家人也要好生安抚您一番的。”云英说,“您这些年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都是因为那不白之冤。虽说是宋氏下的毒手,可是宫家人不能明辨,也就是帮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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