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了春晚,可家里又没有电视,根本没法收看。
“妈,我去洗洗睡了。”
方言打了声哈欠,站起身来。
“岩子,你等等,先跟妈来趟屋里。”
杨霞关掉收音机。
方言看她神情严肃,心里不免疑惑,跟着来到她的房间,就见她锁上了门,神神秘秘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票和一捆钱。
“这些你拿着。”
“妈,这是什么……凤凰牌的自行车票!”
“你小点声点。”
“妈,这票您从哪里弄来的?”
方言顿时睡意全无。
这年头,一张自行车票绝对是宝贝。
70年代买自行车是各单位领到券,然后组织职工抓阄,谁抓上,谁就可以买。
80年代不需要抓阄了,但是也不能随便买,需要工业券才可以买。
少说十几张工业券才抵一张自行车票。
偏偏这种工业券,只有挣工资的在职职工才有,每人每年到手的也不多,普通民众就更没有了,可是结婚,恰恰又少不了自行车。
就像前世,要有车有房有存款。
这年头是既要36条腿,又要三转一响,也就是缝纫机、手表、收音机和自行车。
以至于哪户人家假如结婚,都要托关系去借、去买工业券,甚至为了一张提货的“白条”,不惜重金求购,但依旧一券难求。
“你姐不是评上了劳模和先进嘛,这是厂里年底给的奖励。”杨霞笑道,“正好伱挣了一大笔稿费,再添个几块钱,就能去提车了。”
“我姐的?”
方言恍然大悟,“那不行,我不能要!”
“这是你姐跟我商量的,就当作你参加工作的礼物。”杨霞说。“年后你就要去《燕京文艺》上班,总不能走着去西长安大街吧。”
“不用,我弄张公交月票就行了。”
方言摆了摆手。
“花这个冤枉钱干什么!公交月票要三四块钱,一年就是三四十块,这钱要是不花,攒个四五年,又能再买一辆凤凰牌!”
杨霞没好气地白了眼。
方言虽然很眼馋凤凰牌自行车,这可相当于自行车里的劳斯莱斯,但还是摇头婉拒。
“你这孩子,有辆自行车,多方便。”
杨霞道:“坐公交,万一赶不上呢?”
方言不以为然,“妈,您是不知道我那个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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