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不是去散步,是去买书了!”
看到他手里头包装得严严实实的,高桥阳子挑了挑眉:“书?谁的书?”
“方言君!”
村上春树拉着她来到书房,夫妻两人面对面坐着。
彼得猫安心地在他膝头补着回笼觉,不知不觉地睡了许久,才渐渐地被细碎的聊天声所吵醒。
“读起方言君的文字,通篇有一种沉浸在纯真而又遗憾的哀伤中,迟迟不肯走出来的感觉。”
高桥阳子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村上春树抽了张纸巾递了过去:“阳子,你流泪了。”
“我流泪了吗?”
一经提醒,高桥阳子才意识到在自己眼眶里打转的泪花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
“你有这种感觉,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村上春树道:“我想但凡是懂得物之哀的日本人,都一定会被方言君文里的唯美纯爱所触动。”
高桥阳子深以为然,所谓“物哀”,是日本江户时代国学家本居宣长提出的文学理念。
并不是单单像字面意思上的“以悲为美”,而是讲究“真情流露”,在人心接触外部世界时,触景生情,感物生情,心为之所动,有所感触,这时候自然涌出的情感,或喜悦,或愤怒,或恐惧,或悲伤,或低徊婉转,或思恋憧憬,有这样情感的人,才是懂得“物哀”的人,也就是“性情中人”。
而对日本人来言,哀情是人心中最深切的触动,所以才认为美的极致是死,死属于另一种生。
“如此文章,纵然是热血的昭和男儿,又怎么能不泪流满面呢?”
村上春树道:“特别是在如今这个经济高速发展的社会,爱情就像泡沫一般,美丽而短暂,绚丽却易碎,《情书》里那股纯洁、唯美、清澈而不染尘埃的爱,已经变成了一种非常稀有的东西。”
“是啊,你曾经跟我说过,现在的青少年冷漠、孤独,变得无所适从,不只是男性很挣扎很痛苦,女性也变得异化奇怪,跟我们那个时候的女性完全是两个风格,不再逆来顺受,推崇女权。”
“比如‘三个钱包’。”
“我想这就是男人会买《情书》给自己看的原因之一吧。”
村上春树说:“在美好的青春乌托邦世界里,可以不用考虑物质、欲望、阶层,甚至无关生死的这些复杂的元素,谈一场不带有任何杂质的朦胧又纯净的爱情,哪怕最后是无疾而终,但这种纯粹到极致的感情,让人得到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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