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沈妙仪依偎在柳氏肩上,低下头,嘴角悄悄勾起,眼底是奸计得逞的狡黠。
紧接着,虞氏警告道:“沈氏,这孩子生下之前,你给我安生些。”
语罢,就走出了厢房。
虞氏忽略裴彻的悲伤,这会儿裴彻难过地都忘了提遣散妾室的事。
毕竟他那些妾室掀不起风浪,最毒的莫属沈妙仪了。
虞氏走到门外,看见年轻的小夫妇都一本正经地站着,“跟我来。”
说着,率先抬步。
裴如衍默默牵起沈桑宁的手,跟了上去。
*
荣和堂里。
丫鬟奉上茶,沈桑宁轻抿一口,听虞氏不急不缓地说道:
“沈妙仪屡教不改,不配做裴家妇,但她眼下身怀六甲,如若此时将她休弃出府,她没理都成了有理的。”
“裴彻不懂事,你们做兄嫂的多看着他,别叫他做出出格的事。”
虞氏说完,目光在沈桑宁身上流转。
沈桑宁放下茶盏,应道:“母亲说的是,我和夫君不会意气用事。”
“嗯,”虞氏满意地点头,又看向裴如衍,“你公务重要,切莫让这等子闲杂事分了神,你先出去吧,我有几句话,要与桑宁单独说。”
裴如衍听闻,并未着急起身,迟缓地开口,“母亲,今天这场闹剧我在场,是我没有管束好二弟。”
他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虞氏哪里会不懂?
虞氏好气又无奈,“我吃不了你媳妇。”
“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裴如衍顿了顿,解释,“我今日不忙。”
赶都赶不走他。
沈桑宁转头,冲他眨了眨眼,放在腿上的手掌微抬,小幅度地朝门的方向扇了扇,暗示他快走吧。
她相信虞氏是真有话要说,上辈子的朝夕相处,让她对虞氏也算了解,若要发火,前奏绝不是如此。
而裴如衍也并非不相信母亲为人,只是关心则乱。
他的目光略过,迟疑地起身,朝虞氏道:“母亲切莫为二弟的事太过伤神。”
语毕,在虞氏和沈桑宁的注视下离开。
待他走远,虞氏才再度开口:“阿彻的事,给了我一个警醒。”
“将来,这个家迟早是要交到衍儿和你的手上,你当有当家主母的威信,独当一面的能力,让衍儿不再为琐事烦忧。”
“你们是夫妻,齐心协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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