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商贩来收的少,恐怕村长那边要减每家的份额,见君,一会儿抽签的时候,你可得抓个好签。”
抽签?谢见君稍稍一愣,继而回过神来。方才往这走的路上,云胡特地同他提过此事,这往年卖豆子都是村长提前写好了字条,放在罐子里,挨家挨户的上前来抽签,每户抗来的豆子斤数参差不齐,这字条上的份额也是有多有少,抓得多了,自然是欢欢喜喜,抓着少了,难免要挨家里人一顿埋怨,这样分配起来倒也算是公平,虽年年都有不乐意的农户挑刺,到底多数人还是认可的,故而,这一到卖豆子的时候,家中主事的汉子都得多洗上两遍手,就为了能摸个份额占多的吉签。
谢见君使劲搓了搓手,他自觉运气还算不错,想着等会儿高低得抓个多的。
没多时,里长谢礼发话,正如福生说的那般,今年来村里的商贩的确收得少了,连价钱都比往年要低,村里人虽怨声载道,但也晓得这定然是里长能谈到的最合适的价钱了,他们若自个儿推去镇子上,被小贩各种挑剔不说,没准价钱会压得更低,得不偿失。遂,一个个即便再不满意,还是老老实实地上前抽签。
轮到谢见君时,他手探进陶罐里,抄底摸出一张纸条来,还未来得及打开,便被里长儿子尕蛋给拿去了,青石板上刷刷几笔,他打眼一瞧,心里略一盘算,自己这推来的豆子能卖个大半,至于余下的那些,赶明儿去镇上问问价钱,合适的话就推去镇上粮食铺子卖了。
很快,抽签结束,这几家欢喜几家愁,商贩催得急,纵是有不乐意的地方,但大伙儿照旧挨家挨户扛着豆子在打麦场中间的高台上一一过称。福生因着要顾忌自家收成,搭不上手,谢见君便自个儿忙活,云胡拘谨地挨着他身边,帮着抬抬东西,过过称。
过了称,商贩浅浅睨了眼,洋洋洒洒地在纸上写下豆子的斤数和换得的银钱,领了条子后,谢见君就去村长那儿将银钱给兑了出来。
手里攥着这一把沉甸甸的钱袋子,心里别提有多踏实了,往回走的路上,大伙儿有说有笑的,连脚步都轻快许多。
夜里,
谢见君在炕桌上点起一盏烛火,将布兜里今日买豆子赚来的银钱,悉数都撒在案桌上,铜板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作响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生愉悦。
借着微弱的烛光,他将银钱来来回回细数了几遍,从中挑出少许,将多数推到云胡面前。
云胡怔怔地看向他,似是没明白他此举是何用意。
“这钱是你和芸娘辛苦一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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