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的士卒和将领都会因为他的一言一行而欣喜恐惧,但萧弘实在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自己的命会如此彻底地握在一个人手里。
他已经绝望了,待在臭气熏天的战俘营里连头发都懒得洗,身上的服饰早就被兵痞抢走,每天也懒得去领那些透着股馊味的食物,如果再在战俘营里待上些日子,他会就这样烂在那里面也说不定。
但老天爷从来都是喜欢和人开玩笑的,比如萧弘翻了个身,就看见两个按着刀的锦衣卫谍子站在了自己面前。
他意识到了什么,这世间之物从来都是因为失去过后才会知道珍贵,他那颗已经死去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好像在过去三十年的时间里,都没有跳得这么厉害过。
“能不能给点水让我洗漱一下?”他说,“王爷应该不会想看到这样的我。”
他紧张得连声音都有了些颤抖。
听得懂辽话的番子并没有给他梳洗打扮的时间,也或者说他现在的模样正是顾怀想看到的,在战俘营里经历了严厉的审查和搜身后,他被带着走了很远的路,走到了那座曾是辽国南京的城池里,见到了依然是一袭道服打扮的顾怀。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就跪了下去。
“说实话,孤还是更喜欢你以前桀骜不驯的样子,”顾怀抬眼看着眼前落魄狼狈的萧弘,说道,“按道理来说现在应该再跟你说一些诸如‘孤可以选择其他人,让你回战俘营里烂掉之类’的话来让你认清现实,但看你这模样多半是不用孤再多此一举了。”
从希望到失望,从失望到绝望,再到现在又摸到一抹光亮,已经被折腾得再没了心气的萧弘恭敬地伏在了地上。
“我会成为您的狗,王爷,”他说,“只要您能让我成为您说过的那个英雄。”
“看来你这个喜欢谈条件的毛病还是没改掉,”顾怀叹道,“加上后半句话,味道就变了。”
“我错了。”
“看,人总是要摔进泥坑里面,才能知道以前的心高气傲多么没有必要,”顾怀说,“知不知道孤想让你做什么?”
事实证明即使待在战俘营里煎熬了两个月,萧弘的脑子也还没有废掉,他沉默地思索片刻,然后就多少猜到了一些让他得以再次登上舞台的原因:
“辽人太多了。”
“是啊,太多了,”顾怀放下手里卷起的书页,起身看向挂在一旁的幽燕地图,“事实证明辽国走的这种路子还是很有效的,不断往占领区域迁徙辽人,然后逐渐压缩他族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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