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骏告别了公社楼诸贤邻和凌厂长等,去往三斗坪。
蜂桶场当年想必盛产蜂蜜,现不到十户人家,虽仍家家养蜂,但已不靠此生活了,都种庄稼和打猎。
冷骏在一户姓杜的家里借住,每日也帮种庄稼和跟去打猎。
这天他从山上下来,见杜家房檐下站着一男一女。
看出男的便是师兄。哈连师妹也出来了!
“嘿,师兄!白燕!”
师兄狗欢二十来岁,酱色的圆脸,笑得很憨厚。
女孩十三四岁,已略略有了身姿。她的脸被山风林叶吹拂,带点儿浅栗色,仍像个雪娃娃。
雪娃娃有双顾盼多姿的大眼睛,借诗经“美目盼兮”四字形容就恰好。
见她一头直溜的秀发纷披在耳后,左右各分一绺扎成两个竹节巴盘在额头上,这更添加了她的精灵与秀气,非普通稚气媚气野气可比。
女孩迎上来:“嘻,你是我爹才收的徒弟?”
不等回答,又道:“咦,你的气味,哪里闻到过?”
“哈,汗臭味!”
“汗臭就汗臭!”握着他一只肩膀,把脸凑上去。
冷骏吓一跳,以为要亲他。
孰料只是闻了闻他的颈项,咯咯笑:“狗狗气味?野物气味?说不出来!”
“哈,你说我有野物气味,我说你有雪的气味,就像雪花在团团转!”
这是真实的感受,借说笑说出来了。
忙又对狗欢:“嘿,我比你大,还是该叫你师兄!”
狗欢笑得脸更圆了:“是呀,是呀!”
杜大哥走过来:“你刚才叫她什么?我们都叫她雪精。狗欢要走,雪精说等你回来了,看一眼才走。你今天回来得早!”
冷骏听说“雪精”,头像被蹄了一下,看见只银鬃的小白骡子,在虚远之乡,踢踏奔驰,密密团团的雪花像长长的披风飘洒舞得天醉人醉。
他甩了甩还真有点疼痛的额头,对杜大哥夫妇笑道:“师父说她叫白燕。你一说雪精,我觉得这才是她的真名字!”
杜大嫂笑道:“过去的三斗坪,雪下得小,几天就化了。从她父女俩来了以后,雪一年比一年下得大,现在雪要积两个月。
“她又长得白,都说雪是她带来的,叫她雪精,不晓得她叫白燕。”
杜大哥对兽蛋笑道:“你也说瞎话,五月间,闻到啥子雪花的气味!”
狗欢抬头看太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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