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想不明白,那姓陈名易的男子到底有什么把握,能杀得了如今的秦青洛,一言不合便将自己拒之门外,这样的人要不是个蠢材,要么就是个疯子。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恢复淡然,喃喃自语道:
“那么眼下,就只剩下那两个秃驴了。”
如今只凭他一人之力,远远不足以破局,在万般算计,乃至仙佛的算计中求得一线生机。
安南王看得出他故意以利诱之,只求生机,他又何尝看不出安南王看得出?
没有人真的想做谁人的傀儡,哪怕是仙佛。
而合欢宗自开宗立派之初,便被种种人物,埋下了不知多少草蛇灰线。
如今全宗门的气运都聚在他的身上,所以,他要试着赌一赌,赌一条生路。
赵白悠然起身,袖袍拂过水面。
而后,他大步向前,按时间来算,安南王如今仍在容纳那一寸琉璃光。
他要险中求活,做一点小小的手脚。
“相信至慧禅师大人有大量,不会在意我这点求活的私心。”
他要赌,赌那比丘尼为免他狗急跳墙,破坏那天大的谋划,不去遏止他这点小举动。
换而言之,他在借那比丘尼的势。
身不由己,所以他早早便学会寄人篱下。
…………………………
巨大的背光贴满金箔,但极其突兀地光华内敛,秦青洛面前这尊药师佛像仍旧毫无面容。
净土宗里言明,药师琉璃光如来是东方净琉璃世界的教主,以弘深的誓愿、无尽的功德,既能化消众生的病苦,又能消除地水火风的灾难。
此佛誓愿不可思议,若有人身患重病,死衰相现,眷属于此人临命终时昼夜尽心供养礼拜药师佛,读诵《药师如来本愿功德经》四十九遍,燃四十九灯,造四十九支五色彩幡,其人得得以延生续命。
曾有一度,北方多兴净土,南方多兴禅宗,安南王府执鞭南疆,理应亲近禅宗,然而禅宗自古以来便自言匡扶龙庭,从不行举义之事,然净土宗则常常相反,历朝历代皆有净土宗的信众举旗造反之事,还因此衍生出了白莲教一类的江湖邪派。
秦青洛跪坐蒲团之上,药师佛眉心凝聚出一滴微不可察的纯粹光华,梵音阵阵,如唱“南无药师琉璃光如来”的圣号。
不远处的红衣女子望见这一寸光,已然是双目骇色,只觉其与神教经文里所言的明光多么相像,她不敢多看,怕自己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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