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后摆。
大米之上萦绕着淡淡的烟火气,像是坟地里的贡品。
想来这些老鼠是阴鼠,专门就偷吃人间的贡品,这些贡品是给死人的,这些老鼠吃了,逐渐就阴阳混淆,在阴煞极重之地,便有了能往返阴阳两界的能力。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地方的老鼠,哪怕是竭尽全力扑杀,也始终扑杀不干净。
大米一路延申,远远终于看到了一大堆鼠群,一头头老鼠都有模有样地穿着衣服,模样看起来滑稽极了。
坟地上常常纸钱、纸房子、纸美人的一块烧,有样学样之下,阴鼠穿衣服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大米从庞大的米袋子里不停地掉落下来,这是老鼠嫁女的习俗,以表示自己家食物丰沛,也欢迎沿路的老鼠一起欢庆。
大红色的轿子端着在嫁亲队伍的最前头,老鼠们鼠头攥动,敲着铁片、捶着瓷杯,那些身强力壮的老鼠们扛着大米齐声唱着嫁亲的歌谣。
“好老鼠嘞~好老鼠嘞~,今日儿~要嫁亲嘞!嫁到谁人家嘛?”
吱吱歌声响着唱着,从头到尾一派喜庆之色,陈易和殷惟郢两头鼠鼠跟在了后头。
他们混在其中,虽说一开始拘谨,但还是泰然自若了下来。
前方道路对于活人来说太过崎岖,可对于老鼠来说却是平坦的阳关大道。
忽地,二人身边传来声音。
“小哥小妹,你们这衣服好精致的嘞。”
陈易身前的不远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鼠鼠打量了一番,惊叹着说道:
“像是人穿的衣服嘞。”
老鼠鼠像是这里的长老,这些老鼠穿行于坟地之间,所穿的衣服大多由纸钱、黄纸、纸元宝打造而成。
殷惟郢有些紧张起来,陈易却不紧不慢道:
“大户人家祭祖用丝绸,给那些小纸人编些小衣服,各个精致得很嘞。”
“嚯啊,大户人家不一样啊,死了都这么多规矩。”老鼠鼠没有怀疑,感叹着说道,“俺偷吃寺庙香油的时候听那些僧人,赤条条来赤条条去,死了都一样,哪一样嘛?从生到死都不一样嘞,还不如俺们老鼠……”
于是,陈易便跟这老鼠鼠随意攀谈的起来,交流些地上的见闻,也从老鼠鼠那儿得了不少情报。
老鼠们也学了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给小鼠女说了一门大亲事。
小鼠女要嫁的是山那边的无常爷,说是无常爷,其实就是从黑白无常之位上乞骸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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