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是“秒”,她静默下来,那个有点鬼鬼祟祟的少女又浮上了心间……
“她有没有抓过萤火虫给你?”
像是心有灵犀,他的话不禁与周依棠的回忆交织一起,她还记得小陆英小跑地来到面前,文文静静地问她知不知道自己手里是什么,当她故意说:“不知道”时,少女举到跟前,双手一松,回忆里就多了只扑通撞到脸上的萤火虫……
她衣角泥泞,
萤火虫包在手心。
虽然周依棠不在面前,可陈易仿佛能捕捉到妻的神色,一丝一缕思绪流波,他无奈而笑道:
“你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什么,但我就是你肚里的蛔虫,你觉得陆英像你一样也没什么不好,承袭你的衣钵,习你的剑,哪怕来日飞升,世上仍留你七成剑道,好为后辈开山破路。但我…我不会想这么多,我只想我这师姐快乐些……”
说罢,陈易稍作回忆,叹了口气道:“我一个男的竟然在操慈母的心。”
周依棠嗤笑一声,却眉目低垂下来。
他所说的,周依棠何尝不知,陆英生性懂事的外衣下,是一个满脸迷茫的孩子,她既想承袭剑道衣钵,又怕高山寂寞,她心底深处,始终想无忧无虑地过完一世,得了道心如鹤的评语更令她受宠若惊,后知后觉明白自己担当着苍梧峰的门面……
周依棠从未给陆英多少压力,只是她自己,本身就是压力。
陈易按了按额角的头发,长声道:“如果没有仙人觊觎,我跟你说这些,归根结底就是扯家常,她快不快乐就是件细枝末节的小事,在很多人看来,简直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可你是剑甲、是通玄真人,她不必承担太多,不必为了剑道拼命,也不必担当起什么门派的兴亡,那让她快快乐乐地生活也好。
唉,我也挺傻的,竟然跟你扯这么多。”
周依棠道:“不傻。”
陈易借坡下驴,小声询问道:“那…把她从这什么物我两忘的境界退出来?”
周依棠顷刻沉默,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像是在犹豫。
“物我两忘”之境,于习武之人而言,是终其一生难得的机遇,手无心无,暗合天道,和其光,同其尘,道为万物之始,活人剑走得便是以道入剑的路数,与之相反的,则是杀人剑的以剑破道,周依棠悟剑多年,哪怕自折若缺剑已久,却未曾离此道中远去,这一年以来,反而浸淫更深,剑道造诣隐隐有更上一层楼的趋势,若此后有机缘大成,再度问剑许齐,只要那真天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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