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奢望你原谅我,不管你对我做什么,都是我应得的。只是珩儿,娘希望你能少些仇恨……”
“住口!”吴正珩大吼,“我没有娘!”
他恶狠狠地盯着被吓傻了的方平,“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个字,我会想杀人的。”
大力地踹开半掩的门,吴正珩黑着脸出了宁德宫。
方平跌坐在地上,任由泪珠打湿衣衫。
殿门关闭,明台温声细语地扶起方平,搀着人往寝殿中窗下的长榻去。
盛夏的喧闹不见一丝,袅袅青烟升腾在屋内升腾,明台端着药碗,一下下搅动着散热。
长榻上方平面向着墙壁,肩膀时不时微微抖动,明台知晓,小姐还在伤心。
明台叹息道,“娘娘莫要哭了,您是大夫,比任何人都知晓您的身体,再这样下去,您能撑到几时?”
方平抽噎了一下,明台递了帕子过去,继续搅动着药碗。
室内一片宁静,良久,明台唤方平喝药。
这药极苦,方平一饮而尽。
明台掩下眼中的心疼,装作忙碌收拾药具,“小姐不觉得,您现在清醒着,还不如不曾醒来……起码,那时您是在活着。”
“活着……”方平抬起手,把指尖放在阳光之下,感受着温暖,“是啊,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
方平苦笑着,“反正我也活够了,只要能让珩儿发泄了恨意,这个世上还有我真心爱着珩儿,苟活着挺好。”
明台在榻边坐下,“那喜儿呢?”
“皇后啊……”
“尚书府中,皇后多次相助,小姐你可记得?在皇宫的这些日子,皇后的所作所为,与当年的您像极了。有时,奴婢想着喜儿,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您。”
明台轻轻捋着方平的发丝,继续道,“您曾千万次懊悔过,念着若是当初您能更狠一些,会不会就没有了与那位的孽缘。如今的喜儿,比当年的您勇敢了不止一点点,同时遭受到的打击也更加猛烈。”
方平捏紧了手心,“你想说什么?”
“帮帮皇后吧,就当是帮一帮当年的您。”
当年的自己?
对于慕蓁熹的挣扎和遭遇,方平最能体会,可是吴正珩……
方平偏过了头,再次面向墙壁,“我乏了。”
手中的发丝枯燥十分,明台轻轻地压平,放在枕边。她起了身,不再相劝。
方平不安地问,“明台,你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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