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一刀下去,动脉失血,最多十分钟,神仙也救不了。”
姒启祾顺着樗的目光看向了鼓楼下歌舞的人们,天色暗了,灯亮了起来,还有一团篝火,哔啵燃烧中腾着通红的火焰,映着黑的衣裳、银的首饰,一圈一圈地转动,一切都交错成幻影,而遏云的清歌却激荡着生生的力量。
“难怪昨天椿问我,为了实现长生不老,是不是杀人也无所谓。”姒启祾一蹲身,倚在樗的腿边,紧张地看着她,“所以,椿找你是为了这个吗?他们要杀人吗?杀谁?是反对亚当做研究的人,还是那些可能抢他研究成果的人?”
樗微微摆头:“我不知道。或许,也不用杀人。”
“可万一呢!”姒启祾握住了樗的手,“万一他们真的要去杀人呢!椿为了找到你,就敢对我和我家人下手,难道她不会逼你去杀人吗?山洞里的那个人……”姒启祾停住了,他发现这件事果真是一道尚未愈合的伤疤,揭开一次就会疼一次,尽管他心里是愿意相信樗的,想为她辩解,“如果你当时不杀那个人,椿是不是会让他死得更痛苦?”
樗仍微微摆头:“我不知道。”
姒启祾心乱如麻,千万头绪难以理清,五脏六腑里的神经都在抽搐,又酸又痛,站不得,坐不住。他不由地想要快刀斩断这种磋磨,不知怎么就得了份坚定,道:“如果我说,你不用在乎我的死活,也不用在乎我父母朋友的安危,那你是不是可以离开这儿,不用受他们的挟制?不必违心地去杀人、去做坏事?”
樗的眼神里透着些爱意,看得姒启祾心上一暖,但又觉得她的这点流露带着另样意味:“比起帮我脱身,你是不是更想确认,我现在的本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姒启祾刚刚坚定的那颗心又乱了,更裹挟着一点羞惭、一丝慌乱、一星希望。他知道自己隐瞒不过她,便如实问道:“那你的本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樗眺望着远山上悬着的方盈将亏的月:“如果我为了自己不杀人而坐视旁人杀了你,伤害你的父母朋友,那算不算是另一种杀戮呢?人类制定律法时,往往会用杀人的多寡去衡量罪行,以为其中的杀心是有区别的。可只要是杀心,杀一人与杀十人有区别吗?纵然杀人者有刻意、无意之分,那被杀者丧失的性命,总归是一样的。”樗的目光回落到姒启祾茫然的脸上,“所以,你现在真正要问的,不是我的本心,而是你的本心。是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你都是否能持住的那颗心。”
姒启祾愕然了,面色越显惨淡。倒不是因为樗说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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