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拢胸。
“吃吧!此处安全。”宴蛟把两个白馍和一块杂肉都推到小叫花面前。
饥饿并未完全取代警惕,小叫花左手抓馍右手抓肉,边狂塞边紧盯宴蛟,仿佛对面的叫花是假的,手抓之处白馍立马黑了一半。
“喝口水,莫噎着。”宴蛟眼放柔光,这是他大半年来第一次正式与人交流。
小叫花接过豁陶碗一通猛灌,而后一阵巨咳。
宴蛟伸手去拍,小叫花急躲,手中立马多了一枚尖尖的马钉。
宴蛟见状靠墙一坐,示意小叫花放心吃喝。
虽然二人的脸黑得见光,五官都是模糊的,但眼神传递的信息仍很清晰,一个防范至深,一个并无恶意。
吃喝已毕,小叫花戒心稍减,虽未问及搭救过程,但心知恩人定是有些本事。
“叫甚?”宴蛟率先发问。
“鸡仔。”小叫花的嗓音微哑。
“我叫狗娃,玄武国的。”宴蛟抠抠鼻子打了个喷嚏。
小叫花轻笑一下,牙是白的:“我是朱雀国的。”
“多大?”
“十六。”
“你我同庚。”
做为乞丐,父母双亡、流离失所之类的苦境是不必谈的,两人各倚墙角,蜷缩着拢衣而睡。但让宴蛟奇怪的是,直到天明醒来,鸡仔仍紧握马钉。
之后几日,两人同街乞讨,同分残羹,夜里同找避身之所。患难与共,情谊日深,很投脾气,权当至亲。但二人有四点特别,一是遇水不洗。二是不定居一处。三是不与其他叫花合群。这三点二人似乎心照不宣。第四点是二人从不挨身而眠,刻意流露出拒意的是鸡仔。但有一点愈加明显,那就是宴蛟以狗哥自居,小叫花甘当鸡弟。
眼看又一个暗月之夜到来,宴蛟对鸡仔说“鸡弟,你我有缘,若不嫌弃,拜我为兄,此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鸡仔嗓音一直沙哑,眼神片刻犹疑,随即爽快微笑:“甚好!鸡仔与狗哥八拜为交!苟富贵,不相忘!”
二人插草为香,脏头叩地,各以燃烧草头在腕口烫了一朵别无二样的丑花,结为异姓兄弟。而后,宴蛟拍胸站起,信誓旦旦道:“鸡弟,此生你我就是亲人!我狗娃保证,从此不让你再挨饿受冻。若遇危难,为兄替你挡刃!鸡弟在此稍候,为兄去去便来!”言毕,宴蛟一抿怀襟,转身冲入夜色。
望着宴蛟消失的方向,废祠中的鸡仔目露软光。
一个时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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