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言自嘲笑着,眼神有些黯淡,他看向谢墨玹,眸底有着隐藏极深的艳羡,忍不住打趣道:
“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样的勇气和决心,去爱一个人的,若我遇上了,却又艰难险阻的意中人,只怕没你这份洒脱和坚决,责任于我而言,山重水复,逃脱不开。”
他的语气虽半带玩笑,眸底的伤感却是真的。
谢墨玹与他自小长大,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
世人时常夸赞的顾小世子,若非身子弱了些,无法延续镇国公的戎马军勋,但比才情,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莫说是大夏,哪怕是在西厥、北洛乃至南浔,亦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却被家族荣耀压得无法活得自在,哪怕丁点任性都是不允许的。
只因镇国公府到了顾言这一代,怕要保武从文,而以顾言的才情,不管何人坐上帝位,都配为帝师。
将来顾言接掌镇国公府,必定能再延顾家百年荣耀。
若再加上谢墨玹的帝君一位,镇国公府必将长盛不衰,为大夏第一侯门。
“顾言,其实,你可以不必如此的?”
“那我又当如何呢?”顾言脸上带笑,反问一句,“若我真不顾顾氏基业,任性胡来,你认为,镇国公府在这朝堂党争之间,还能存活多久?”
顾言顿住,忽地肃穆。
“墨玹,你我兄弟多年,我自也不想瞒你,死心里,我希望你能坐上那位置,若你能坐上那位置,顾家总不至于一定要靠我,只要有你在,顾家就会一直在。”
“而我……总能轻松一些……”
谢墨玹挑眉,微讶。
自长大成人,弱冠之后,顾言就再未直呼他名讳,只因身份有别,他一直记得分寸。
而方才,他却再次唤了他的名字。
谢墨玹明白,他这话是认真的。
他看着昔日的兄弟,虽平时看不出什么,但他想,如此一族荣耀系在顾言一人身上,重于泰山压顶,他也有些透不过气了吧。
顾言愣住,突地轻笑:“是我过于天真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世间多是身不由己,岂能由得了你我……”
他起身:“罢了,如此,我只能鞭策己身,娶方夏月为妻了!”
“顾言!”
谢墨玹神色复杂:“若真的不喜欢,就算了吧,何必勉强自己?感情一事,总要你情我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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