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羚又搞不懂这个人在想什么了。
“那不行吧导演。”她假装自责、其实阴阳怪气地说,“我衣服这么湿,都把您的地板弄脏了。”
说着,她自以为隐蔽地拿小腿往旁边蹭了蹭,还踩了他的小宝贝书两脚。
昏黄的灯光,时隐时现地流连过黎羚的身躯。
她的裤腿沾了很多泥,因而衬得脚腕更白,像一截脆生生的莲藕,随时可以被剥开,被折断。
金静尧几乎是有些生硬地说:“起来。”
黎羚没太听清。她一心想着怎么跟他谈试镜的事。
因而,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呼吸声是从何时起变得急促,像忽明忽暗的灯光,充盈整个房间。
他似乎又说了句什么,声音太低、太含糊不清了,消融在滂沱的雨声里。
灯绳儿一晃一晃。
黎羚的余光突然瞥见一道高大的、漆黑的影子从背后攀上来。
如同寒冷的潮水,浸过她的身体,吞没她压着地板的手。
她悚然一惊。
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在向她倒下,她根本躲闪不及。
轰然一声——
黎羚整个人都被重重地压到了地上。
“唔!”
她发出一声无力的闷哼,金静尧太重了,她猝不及防,差点被压得散架。
“导演?导演?”黎羚相当徒劳地喊他,“金静尧?……死狗东西?”
金静尧没有回应。
他的脸颊紧紧地贴着她的脖子,很干净,很柔软,一阵阵地蒸发出病态的、令人不安的高热。
黎羚听到他的呼吸声。混乱,低沉,压抑。
滚烫的呼吸抵在她耳边,坚硬的眼镜架也硌到了她。很不舒服,几乎令人毛骨悚然。
她费劲了浑身的力气,才将金静尧从自己身上推开。
始作俑者在地上,双目紧闭。
她碰了碰他的额头。
他在发高烧。
-
有的人淋了一场大雨,浑身湿透,健健康康。
而有的人把自己关在垃圾屋里,不声不响发高烧,直接昏死在地上。
黎羚坐在床上,看了一眼因下暴雨而全无信号的手机,再看向地上人事不省的金静尧,发出不太善良的嘲笑。
“别忘了谁是你的救命恩人。”她跳下床,足尖踢了踢他的手臂。
要是没有她,堂堂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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