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归工作上的事情,抛开那些不说,我做《六人行》这个项目的时候,其实很感谢你。”陆严河认真地说,“而且,跟你合作的那段时间,造成了我的一个困扰。”
“嗯?”胡思维一愣,有些诧异,“我做什么困扰你了?”
“让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一个资深的电视从业人员,都有着你这样对电视的热爱,以及各个方面都很能打、没有短板的素质。”陆严河说,“后面我也做了别的项目,也见识到了形形色色的从业人员,尤其是我自己要跟他们打交道,我才发现,我之前遇到的人给建立了一个特别高的标杆,让我对这一行的认识……其实不那么客观。你也是其中一个,《六人行》第三季我还没有看到,因为现在还没有上视频平台,我看不到,但是,尽管它现在评价不是很好,我也知道,要是没有你,可能这部剧会更糟糕。颜良跟我说,你几乎是制作人员中,惟一一个真的在为这部剧缝缝补补的人。”
胡思维露出了一个很无奈的笑。
“可我再怎么缝缝补补,也没有用。”胡思维神色里露出了几分罕见的、沉默的难受之意,“我不是导演,也不是编剧,更不是演员,在一个没有实权的、也并非创作性的岗位上,我试图做的事情越多,在别人眼里就越是一个麻烦。说实话,严河,做到第三季,我已经感到很累了,就像是在拼命拽着一匹往悬崖边冲的马,你眼睁睁地看着那匹马往前冲,马上要掉下悬崖,你明明知道自己拽不住它,但你还是惯性地拉着,拼命地往后拉,真的是越拼命,却察觉到徒劳无功,以及你自己的心酸。”
“既然这样一个地方已经让你待得这么难受,为什么还离开得……这么有顾虑呢?”
摆在他们两个人中间的铜锅在小火上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这是酸菜鱼火锅,不黏稠,鱼汤是白色的,热气腾腾,很香。
在时而氤氲的视线范围里,陆严河的眼睛以一种认真、诚恳、无瑕的纯粹之意望过来。
胡思维怔忪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刚毕业就进京台了,那个时候的京台,不是这个样子,那个时候的徐斌,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
这是一段其实不用详细展开也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故事的岁月。
也许每个人都曾有过这样一段时光。在那段时间里,他们有着抱负、理想和热情,有着改变这个世界的野心,有着要把自己的名字写进论功榜上的骄傲,同样,也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人。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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