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也是这个心情,就是钢刀架颈,天塌了下来也不怕。可是在杭州,那么点事情就怕了。”
一阵晚风吹过,波声阵阵,嫱伶叹道:“看来,你是早就想好了。”嬛伶道:“离开杭州的时候婳伶给的钱很多,买了妲伶和妤伶后我就和嫏伶商议,在江宁府买所房子,姐妹们住下来。”“你们想买在哪里?”嫱伶问。“青溪。”嬛伶道,“西面我们不想住了,来来往往,容易看见故家。青溪那里依着山,傍着湖,连着内外河道,北上南去都容易得很。我们已经看好了一处宅院,前后两进,左右都有厢房,还有个小院子,价钱也公道。我想好了,白天在那里练功排戏,晚间照旧撑船出来演戏,在这江宁府,我们也能有吃有喝地过下去了,再也不飘了。”嫱伶欣慰地笑道:“你想的是对,是该定下来了。如今的江宁府十分安宁,也很富庶,在这里很好。”“那你也留下来吧。”嬛伶忙劝道。嫱伶摇头,望月半晌,吟道:“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嬛伶听出了意思,只好叫着嫱伶的名字,什么话也不好说,半刻才问道:“那你,去哪里?”嫱伶还是摇头道:“四海漂泊而来的,还就漂泊四海而去,总之,有我的落处。”忽一笑,道:“我这辈子,应当就是个这命了吧。”嬛伶挽住了嫱伶的胳膊,苦笑道:“你的《昭君出塞》,这辈子只怕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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